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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过去一个昼夜,是不是说明,他把她送来医院后,陪了自己一个晚上?
察觉这一点,南浅倏然抬眸,想要唤他,一道清脆的嗓音,却先她一步在病房外响起。
“阿衍。”
沈希衍送南浅来的医院,是纪明修的家族企业,他出狱这几天,没事干,被他父亲安排接手医院。
这会儿正跟着医院管理层,了解医院病房结构,结果好巧不巧,遇到沈希衍。
他连忙让管理层们先去忙,自己则是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希衍轻微侧过眼眸,看了眼纪明修,又扫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
在纪明修出声的时候,南浅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这会儿不睁也不是,睁也不是,只能抓紧身下床单,静静屏住呼吸。
而顺着沈希衍的视线,看过去的纪明修,在看到南浅时,明亮的瞳孔,瞬间意会。
“这是怎么了?”
沈希衍没什么情绪的,淡漠回了一句:“被我关起来,喝了三天生水。”
纪明修轻微挑了下眉:“你这报复的手段,也太高明了点……”
听出讽刺意味的男人,捻起指尖香烟,放进嘴里:“她也配我用高明的手段?”
纪明修淡笑一声,露出脸颊两侧深深的酒窝:“那干脆让她喝死算了,干什么还要送来医院?”
沈希衍吐出一丝青色烟雾,冷沉着眉眼,睨道:“她对我还有用。”
纪明修瞥了眼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的人,问:“她能有什么用?”
沈希衍的语气,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拿她换沈氏,还有慕寒洲的命。”
纪明修闻言,蹙了蹙眉:“慕寒洲一看就是自我利益为重的人,你拿她换,能换到吗?”
沈希衍冷冷斥了一声:“条件已经开出,就看他愿不愿意为了这个女人买单。”
听到这几句话,南浅被子下方,抓着床单的手,莫名收紧了几分。
原来他送自己来医院、又守了一夜,是因为她还有这样的作用……
她的心脏,往下沉了沉,有些难过,也有些酸涩,可是……
如果她没有用,沈希衍也不会来公寓救她,只会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该庆幸,自己还对他有点用,否则经历过那些伤害的他,连头都不会回。
至少现在,他还愿意以这种方式,来看她一眼、来陪她一晚。
该庆幸的。
所以。
不要难过。
劝慰完自己,南浅将心间那一丁点因为他救了自己,而产生的希冀,悉数浇灭下去。
纪明修则是从南浅那张惨白的脸上,缓慢移开视线,看向身姿挺拔、面色清冷的男人。
以沈希衍如今的地位手腕,想要回沈氏,和慕寒洲的命,不过是弹指的事,怎么还需要拿女人相挟?
纪明修想了想,沈希衍大概是想要折磨他们,这才会用这种方式玩弄慕寒洲吧。
不过他也看不通透沈希衍的心思,只能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希衍轻微颔首,没有再说话,纪明修也不好过多打扰,便以工作忙为由,提前离开病房。
他走了之后,沈希衍侧过身,凝着那道瘦弱的身影,看了片刻,接着提起步伐,走到病床前。
南浅感觉有一片阴影笼罩在头顶上方,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压迫感,顿时有些紧张的,蜷起手指。
在她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的时候,耳边位置,有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撑在上面。
侧面枕头,陷下去几分,随即独属于男人的松雾香,在鼻翼间,清清淡淡袭来……
男人浓密纤长的眼睫,落在额头上面,轻轻扫过的触觉,令南浅猛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清冷淡漠、绝美无暇的脸,还有那两片薄而湿润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