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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答应沈希衍,有生之年,绝不离开他,现在慕寒洲又要她在一个月之后,离开他。
她做不出来这样出尔反尔的事情,便一把推开慕寒洲的手,冷着脸给出答复。
“我骗走了他的所有家产,理应留在他的身边赎罪。”
至少陪他重新建立公司,否则她的良心不安。
慕寒洲见她这么想留在沈希衍身边,眉目如画的脸,隐隐浮现痛苦。
他拽着她的手,深邃执妄的,用尽所有力气,去抓即将要远去的光。
“你只记得为他赎罪,那我呢?”
他仰着张清秀俊逸的脸,遥望着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的女人,问:
“我那二十年的寿命算什么?”
这话一出,南浅身子,猛然一僵,整个人也瞬间沉默下来。
慕寒洲捐肾那天,医生说,少一颗,至少折损二十年寿命。
他当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签了字,还命令医生尽快动手术。
他为她牺牲了健康,折损近二十年的命,她也欠了慕寒洲的。
南浅在这样的裹挟下,突然陷入深深自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个救过她的命,一个深爱着她,这两个男人之间,她该如何取舍?
“初初,等我夺回沈氏,他就会知道钱去了哪,你觉得他还会原谅你吗?”
是啊,她那样骗沈希衍,他还会原谅她吗?
不会的。
他肯定恨死她了。
到时,哪里有机会留在他的身边,陪他东山再起呢。
所以从她朝沈希衍伸手那刻开始,她就做出了选择。
不。
应该说从三年前走错房间开始,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明明从始至终,选的,都是慕寒洲,为何现在开始动摇?
南浅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只能垂下眼眸,看着慕寒洲。
“事成,我会离开他。”
她已经没有后悔余地,那么未来,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听到她会离开沈希衍,慕寒洲紧绷着的神经,缓缓松弛下来。
又在静默片刻后,取出一块信息屏蔽器,递给南浅。
“放在身边,他就接收不到消息了。”
见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南浅嗤笑一声。
却没说什么,只接过那块小小的屏蔽器。
随后垂眸,看向被慕寒洲紧紧抓住的手。
“可以松开了吗?”
慕寒洲凝着她,瞧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她的手。
得到解脱的南浅,在他松手刹那,立即提步走人。
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全然不像从前那样待他好。
慕寒洲望着她清傲的背影,眼眶莫名氤氲出水雾。
南浅当年有多爱他呢?
她可以站在高山上,对着山谷大喊:
“慕寒洲,我喜欢你,你听见了吗?”
也可以为了他,去做违背自己底线的事情。
犹记得四年前,他让她去沈氏做卧底,窃取机密。
她毫不犹豫辞掉顶级律所的工作,只身前往沈氏。
后来,走错房间,被他发现,她也十分自责的,跟他说对不起。
那个时候,慕寒洲是很生气的,发了疯的,问她为什么要走错房间。
她见他那么在意,拽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喜欢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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