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面的呼吸,逐渐急促,慕寒洲又挑衅般的,压低嗓音,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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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要是没什么事,就先挂了,我要陪她睡觉了。”
说完,也不管沈希衍是什么反应,慕寒洲直接挂掉电话,再按下关机键。
看着骤然黑下来的屏幕,气到无处发泄的沈希衍,一把砸掉手里的手机!
旁边,全程目睹的纪明修,顺着四分五裂的手机,看向脸色铁青的沈希衍。
“阿衍,给慕寒洲一点教训吧?”
这是纪明修,第一次看见沈希衍发这么大的脾气。
在他的印象里,沈希衍的性子,始终是寡寡淡淡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在他们这群人里,也算得上是最能掌控情绪的,连他都被气成这样,必然是欺到了头上。
纪明修的性子跟沈希衍不一样,若换成是他,只怕早就把人给做了,绝不会等着受这种气。
“只要你开口,我明儿个就叫兄弟们,把人掳去国外,再一枪毙了。”
已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沈希衍,冷冷瞥他一眼,随即踩着支离破碎的手机,提步离去。
“阿衍,迟宥珩的生日宴,还没结束呢,你去哪啊?”
沈希衍没搭理他,疾步走进电梯,驱车,直奔南浅住处。
立在落地窗前的慕寒洲,看见一辆跑车,猛然停在楼下,微微挑了下眉。
沈希衍会来,慕寒洲已经有所预料,所以并不感到意外,只立在原地静等。
然而等了很久,车里的人都没下来。
隔得有些远,看不清车里人的神情。
只知道车窗处,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那只手的指尖,夹着一根细长香烟。
里头的人,抽完一支烟,就好像恢复了理智一般,狠狠碾灭烟头,再单手倒车,快速驶离公寓。
遥望着那辆开进来又开走的车,慕寒洲深沉不可窥测的眼睛,若隐若现的,浮现一抹晦暗情绪……
南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醒过来,就在慕寒洲护送下,撑着大病初愈的身子,前往沈氏。
生了一场病,本来应该多休息几天的,但慕寒洲要带她走,手头的工作,就必须得提前交接出去。
按理说,应该先辞职,再交接的,可高管离职,要沈希衍审批,南浅只能先私下里,挑个人交接。
她刚把人找好,又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是有两个快递,让她下去取,南浅放下手机,匆匆下楼。
来到前台,两个长相标致的小姑娘,立即喜笑盈开的,取出两个小巧精致的盒子,递到她面前。
“南总监,两份快递,一份是昨天的,一份是今天的。”
前台小燕说完,又转身取出两束包装精美的郁金香,放到干净整齐的台面上。
“这两束郁金香,也是分两天送来的。”
看到那两束花,南浅怔了怔,一份久远的思绪,也在瞬间,如源泉般,纷纷涌进脑海。
“寒洲,如果哪一天,你想追求我了,那就送我两束郁金香,我一看到,就立即接受。”
那个时候,年仅十八岁的慕寒洲,慵慵懒懒的,靠在车门旁边,眺望着远处的山脉,没有吭声。
南浅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他的答案,自嘲笑了笑,随即又像个孩子似的,竖起一根手指,讨价还价。
“那这样,一束,就一束,好不好?”
那一年,她听到慕寒洲说:
“不好。”
他明明否决过的,又为什么要送两束郁金香?
是为了演戏吗?
可演戏,可以送别的花啊,为什么一定要是郁金香?
南浅盯着花朵,想了想,大概是巧合吧。
他们之间的过往,慕寒洲只怕早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