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英三年前写给六皇子的,大概意思是得了一些珍品,不仅给了五皇子,还让六皇子收下。
其后几封基本都是胡英孝敬六皇子一些东西,还有几封是胡英询问几名官员调遣的事情,最后一封是今年夏,胡英询问六皇子关于晋王的性情为人。
胡皇后怒极反笑:“好啊。你们宋王殿下真是好手段,自己有个贪赃枉法的舅舅还不够,看着五皇子的舅舅好,居然还勾搭五皇子的亲舅舅。”
中年男子一笑:“宋王殿下不敢,是镇北侯太会做人,结交朝臣的时候没忘了我们殿下。”
“这能证明什么?”胡皇后冷笑连连,“胡英通信问候皇子是不妥,却没犯什么大错。难不成六皇子要污蔑胡英与阮家同流合污?”
“皇后娘娘是宋王殿下嫡母,即便镇北侯有过失,宋王殿下也不敢把侯爷拉下水。”这名男子恭恭敬敬,“殿下只想告诉您,镇北侯与晋王有勾结。镇北侯在这件风波里安然无恙,甚至没有折兵损将,是因为他投靠了晋王,成了晋王的棋子。”
胡皇后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亲近之人的背叛瞬间浇灭了她白日的欣喜,让她整个人如临冰窖。
“宋王殿下并不渴求娘娘救他,只想告诉娘娘,晋王狼子野心,所图者甚大,望娘娘和五皇子殿下日后注意。”中年男子笑笑,“当然,倘若五皇子没这个心力,宋王殿下与五皇子兄弟情深,自会助五皇子一把。”
胡皇后咬牙切齿:“这种驱狼引虎的法子,你以为本宫会做?你这个假太监私入宫闱,本宫要把你抓起来问罪,将你千刀万剐,褫夺阮妃的封号,你最好老实一些,将老六的算计都说出来!”
中年男子笑着道:“奴才出身微末却受宋王礼遇,为宋王殿下千刀万剐死不足惜。只是娘娘失了胡家这个外援,以后拿什么和晋王对抗呢?凭借皇后之位吗?试想一下,当初太子与张家多么风光,您那么多年都没有把太子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晋王只去了一趟便搜罗到了证据让太子失了圣心。等宋王殿下折损,晋王下一个下手的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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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皇后的眼睛轻轻闭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她心里那口恶气,怎么都叹不出来。
那男子看她神色松动,又开口道:“倘若五皇子如娘娘这般的城府和手段,倒也不怕什么晋王。如今五皇子在外建府,娘娘不能时常盯着,万一受人陷害有什么三长两短——”
胡皇后抬了抬手,做了一个驱逐的动作:“你回去吧。”
男子心领神会,没有再说什么,只磕头行了一礼,弯着身子离开了福阳宫。
这人离开,胡皇后身边仅留的大宫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胡皇后尖锐的嵌宝指甲抓着桌面:“本宫这么些年,活着就像个笑话。”
刚入京城的时候不过是太子侍妾,胡家家族凋零子孙单薄,承载了一家子的希望,只想着太子登基混上妃位。
后来一步一步谨小慎微成了皇贵妃,又去渴求皇后的位置。
终于弄死了皇后自个儿成了皇后,可先皇后那孩子却明目张胆的占着太子的位置。
她终其一生都要做到最好,自个儿贤良淑德的光辉早就压了先皇后的一切,众人心服口服的皇后仅她一人,后宫无人能及。
偏偏一个个都要来拖她的后腿,家族靠她辉煌却对她不忠,因她而尊贵的孩子又不及别人的孩子有出息。
胡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那口气生生堵了下去。
这才哪到哪儿,别说她还有个皇子,就算没有,她也绝对不是输家。
大宫女出去让人准备汤水,回来后压低声音:“娘娘,信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