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写信吗?我可以帮你写,村子里的杨大叔可以帮你把信传出去,信到了驿站,你家若是离得近的话,三五天便能送达。”
王秀花见富贵回到她家后,像是过来看房子的大爷,每个房间都进去看几眼,打量过后露出嫌弃的表情,参观结束后站在她家院子里一动不动,不知在思忖什么,瞧着没有要写信传信的意思,她就忍不住提醒一句,主要是芦圩镇真的是很小很偏的小村子,离苏州城城区很远,坐骡车都要三天三夜,他家要是在苏州城,这信件传出去就不止是三五天了,所以要早点写信,让他家里人尽早过来接他。
她一说完,人就回过头。
康熙盯着那农妇,沉声开口:“我方才擦药酒时发现我身上有多处伤口,那些伤口在深处,看上去是利爪所致,我今日与人打架,穿着衣服,那人应该抓不到深处,那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你自己抓的吧,昨日你说你身子发痒,不知是蚊虫叮咬还是你体质不佳,可能是你自己抓自己的,又许是你有自虐倾向,既然在深处,我又没有见到过你那些伤口,我怎么知道你身上那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王秀花信口胡诌,心一点都不虚地回答道,才不说是她昨晚挠他的,说谎说得自然,大姐家怕是去不成了,避子药抓不了,她只能祈祷自己没那么幸运,一次就中,算了,他既然已经恢复记忆,她就不管他了,省得被人说多管闲事,今日惊魂未定,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她都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打赢铁柱,会不会被救下,所以她还是感谢他今天的出现,虽然他没有听话,老实看家,而是跟着她出门。
今日起得早,又出了这种事,她有些疲惫,于是就没管他,先回房间补睡一觉。
“你要做什么?”
“睡觉,我困了,你自便吧。”
康熙听完皱眉,她家中并无其他人,只有她一个没出阁的女子,她不仅让一个陌生男子住进她家,同住这么多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此不知防备,她就不怕他对她做什么嘛,这农妇是心大,不顾自己的名声还是本身生性放.荡,不知检点,女孩子家的名声跟清誉多么重要,她为何一点都不重视。
算了,这女子如何并不关他的事,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给他治病时花了五十两,到时候他还她五百两便算是还她恩情了,她是死是活,有什么名声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的确不着急传信,他失踪这么多日,外面是何种情势,他尚且不知,不能贸然传信,胤褆暂且不提,索额图跟太子走得近,他若是殁了,便是保成登基,只有福全这个兄长,他是信得过的,要是传信,他也是先传给福全,只不过福全在苏州还是已经回京城了,他都一无所知。
这简陋质朴的宅院没了那个女人说话,顿时变得安静,他也回他的房间,方才他打量时很容易看得出他住在哪间房,他低头看自己穿的衣服,他这辈子没穿过这么粗糙寒酸的麻衣,刺得他不舒服,而且还有明显的缝补,不过瞧着那女子穿得也寒酸,想来不是富裕之人,原本打算以五百两感谢她的恩情的,康熙又默默想着还是用一千两还她恩情好了。
他躺在床上,想着要如何传信,不知太过疲惫,一阖眼,过不久,他就睡着了。
……
在他们睡觉的时候,芦圩镇来了一批人,村民们见到那么多陌生官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停下手里的活驻足看过来,有些人还往上凑,大家交头接耳,很是好奇官爷们突然出现的缘由,以为是要征兵。
冯大婶今日无事,正在家里带孙子,听到屋子外头有动静,她抱着两岁的孙子走出家门一看,突然见到一群官爷朝秀花家走去,前头有人给官爷带路,是常常外出做生意的四狗子,她吓坏了,以为秀花招惹什么人,犯了什么事,她赶紧把孙子交给二儿媳妇,匆匆跑过去,见他们还真往秀花家敲门,她挤开围观的人群,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官爷,这是怎么了?可是这户人家犯什么事了,怎么敲这家的门?”
官爷们还没回答,四狗子先开口了。
“冯大婶,你别管了,快到一边去,别耽误官爷办差事,那王秀花捡回来的男人是通缉犯,犯了大事,官爷是过来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