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剩余的底油炒剁椒酱豆瓣酱和葱段,炒香了复炒兔肉。这还不够,得倒些?热水去煮煮,如此才能煮如味儿。
煮得差不多了,放青红辣椒圈,再放些?蒜苗炒断生就能盛出。
魏岱晓得闻嘉嘉是要用?辣炒兔肉去拌面吃的,汤汁留的就格外多些?。
炒完菜再煮面,面熟了,把色泽红亮的兔肉连汁带肉的舀到洁白的面条机。
面条劲道,兔肉香辣,红油汤汁裹在面条上。在这热腾腾的季节里吃着热腾腾的饭,吃出满身大汗。
“爽——”
闻嘉嘉捧着碗,把最后一筷子的面吃入口中,发出一声?喟叹!
“舒服了吧?”魏岱问。
“舒服了。”
“没脾气了吧?”
“没了没了。”
魏岱这才放心,大快朵颐起来。
傍晚。
天?边晚霞美?得宛如最上等的绸缎,倒映在湖面,水波荡漾时晚霞也荡漾。
家家户户都开始忙活晚餐了,只?有那刚放学的孩子还在外面玩耍嬉戏。
时而?能听到家长叫孩子回家的声?音,伴随着傍晚的广播,氛围温暖生活惬意。
闻春和闻萱一路小跑到家,才进院门呢,鼻子就跟雷达似的,立刻捕捉到香味儿了。
“小姨,你是不是煮鱼汤啦!”闻萱声?音里跟掺和着蜜似的,甜得让人腻歪,
闻嘉嘉此刻确实是在煮鱼汤。
鱼骨鱼头用?油煎,然后加开水煮,煮得鱼汤奶白奶白时再放调料和泡过的米粉。
魏岱正在给媳妇捡落在地上的桂花呢,听到动静转头道:“今晚吃鱼粉,赶紧去洗手,马上就能吃了。”
闻春停下脚步:“小姨夫啥是鱼粉?”
魏岱:“就是鱼汤煮的粉,闻到香味儿没,你小姨煮得肯定很好吃。”
闻春蹦着进屋:“当然啦,小姨煮的东西都好吃!”
“……”魏岱有理由怀疑春儿是在拍马屁,上回她小姨煮的大肠汤她就吃得面带苦色。
厨房中。
粉煮差不多了,把鱼片放到沸腾的锅里烫熟。
鱼片是用?调料腌过的,薄如蝉翼又被腌了一下午。在烫之前,闻嘉嘉还放些?水淀粉到鱼片中,抓了抓鱼片,使得鱼片一入锅就被淀粉“保护”着,更嫩的同时也更不容易散。
要烫的不止鱼片,还有青菜。
青菜烫完,鱼片也彻底熟透。
盛出来后,闻嘉嘉加入坛子里取出来的酸萝卜和刚刚炒好的花生。
她记得她大学食堂里的鱼粉中还会放豆腐块来着,煮透的豆腐块好吃得不行,但现在没有,只?能省略了。
“吃饭!”闻嘉嘉喊。
“来啦来啦。”闻萱已经坐在桌旁了,甚至连筷子调羹都帮着分发好了呢。
“今天?这么积极?”闻嘉嘉逗她。
“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闻萱回答得很是认真。
闻嘉嘉放下碗敲敲她脑袋,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知?道说啥好。
“魏岱吃饭。”她又朝着门外喊。
“好。”
闻嘉嘉把最后一碗鱼粉端到桌上时,魏岱刚好端着桂花进来。
桂花被他用?纸盒装着,差不多有半盒,小小的花朵气味却芬芳浓郁,甚是可爱。
“你要桂花做什么?”他把纸盒放在茶几上,洗洗手问。
“做香包熏衣服。”闻嘉嘉笑嘻嘻。
久违的记忆又浮现出来,魏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说道:“你熏你自?己的衣服就好,我的衣服就不必了,省得浪费。”
闻嘉嘉就道:“哎,哪来的浪费啊。反正一个衣柜一个香包,衣服多和少没半点区别的。熏少才算浪费呢。”
“那就把春儿和萱萱的衣服移过来熏。”魏岱说,“反正我的不能熏。”
“真这么不想要香味儿?”
“比真金还真!”
“好吧。”闻嘉嘉装模作样地叹声?气,“往后你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就熏你的衣服。”
魏岱总算看出她是在逗弄自?己了,便?不紧不慢道:“你放心好了,这辈子都不会惹你不高?兴的。”
说着,嗦口粉。
一入口,魏岱就感受到米粉的爽滑!是真的滑,“吸溜”一下就到口中,携带着香醇的鱼汤,鱼汤的滋味在嘴里绽放。
紧接着咬一咬,很意外,粉弹劲十足,也没有米粉放久了的那股霉味儿,反而?能吃出米粉本身的米香。
闻嘉嘉也开始吃了,吃完第一口就郑重说道:“明年咱们还买他家米粉!”
这米粉好哇,有她上辈子吃的鹰潭牛骨粉中米粉的口感了。鹰潭牛骨粉,她吃过一回后就念念不忘,不忘汤底味,也不忘粉的口感。
顺滑爽溜,还带着微微柔韧。那家的牛骨粉,在她吃过的粉里可以排得上前三了。
可惜,太可惜!这时候牛肉难买,否则她怎么的也得复刻一下牛骨粉的滋味。
闻嘉嘉感叹完继续吃。
吃够原汤后,闻嘉嘉舀两勺的油辣椒,倒一勺的香醋搅拌搅拌继续吃。
酸辣味和原汤香相叠加,又是不同的味道了,实在刺激味蕾。
鱼片嫩滑,青菜清爽,酸萝卜酸脆,花生被浸泡过后任然保持着它?的酥,各种食材皆是不同的口感,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晚餐啊。
闻嘉嘉对今天?实在满意呢。
——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缝纫机到家的第二日就发挥了它?的作用?,在半小时内帮助闻嘉嘉制作好了四件的秋衣。
当然,秋衣早就裁剪好了,但闻嘉嘉一直等着缝纫机来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步骤,就等到现在。
她没用?过这玩意儿,还花了几分钟才摸透了该如何使用?呢。
之后呢,又用?它?做了床被套。
家里棉被是够的,但被套却没多少。关键是闻嘉嘉还经常洗被套,洗着洗着,本来还算厚实的被套直接变薄了。
好在闻嘉嘉顺利地从何师傅那里买到几斤的棉花,合成好些?棉布,做三床床上四件套绰绰有余,大概还能剩些?布料给两姑娘做些?贴生衣物。
被套相对而?言就比较难了,因为得把拉链给缝上去。
并且因为被套太宽太长她总是会缝歪了,时不时就得把线拆了重新来过。
后来还是求助包姐,才花费了半下午的时间勉强把一床的被套给缝好。
但只?要掌握到技巧,再缝时就很顺利了,闻嘉嘉一鼓作气干脆把剩下的都缝了,缝完叠好放到柜子等待使用?。
累得不轻的她洗完澡后倒头就睡,连魏岱啥时候回来的都不晓得。
这人总是忙几天?又闲一条的,最近听说有啥大比,更忙了,怕是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要比去新厂的她还忙,到时候两人真得把三餐寄托于食堂了。
一觉无梦睡到天?亮。
几日后,清晨。
屋外天?光大亮,太阳还没有出现。
露珠悬挂在叶尖,要掉不掉的。可爱的野菊花在院角尽情绽放,沐浴晨光,吸引来蜜蜂的停留。
闻嘉嘉把薄荷膏往手腕和太阳穴处抹抹,然后才揣在兜里,背着包骑车出发。
今天?是她离开药厂的日子,也是她去医玻的第一天?。
晨风吹得人神清气爽,特别是手腕和太阳穴那一块更是清凉无比。
闻嘉嘉哼着小曲儿进入市区,路过占据大半条街的药厂,头一回没有停下,而?是再往前驶去。
看着熟悉的大门,心中不免有些?酸涩,在这里工作一年多,回想起来,糟糕的事情几乎没有,闻嘉嘉不知?不觉也对它?生出些?许的依赖感来。
但人生嘛,不就得不断往前的吗。
留在药厂,她的上升空间着实有限。因为药厂已经是个“成年”的成熟厂子了,建国前药厂便?存在,至今几十年过去,像她这种行政人员除了熬资历外几至没有上升渠道。
等薛主任升,再等魏组长升,然后是副组长,或许等副组长升上去后才能轮到她。这还是没有空降的情况。
可她也不是会一直待在药厂的,药厂没有位置提供她锻炼学习,她只?能离开。
而?医玻呢,幼年厂,才建立,有药厂和化工厂的扶持,还有市工业局这个亲妈随时等着帮助,虽现在瞧着还十分弱小,但发展前景相当广阔。
它?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