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尘封的前世记忆在这一瞬揭开了封印，她都想起来了。

眼前之人确是她深爱之人，却也是诛杀她两世之人，教导她的是他，诛杀她的是他，舍命救她的是他。

“你终于……想起来了。”元阳天尊这几个字情绪复杂。

如释重负有之，怅然失落有之，患得患失亦有之。

“所以，为何如此？不要和我说什么神魔势不两立，我不信。”叶梵音闭了闭眼，才又睁开。

“是我……对不住你。”

“我两世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有什么对不起我。倒是我，又欠了你一命，这人情只怕是生生世世也还不清了。”叶梵音说这话时，双眸蓄着泪，却并未流下，加上凄楚的表情，有种破碎的美感。

“音音，你心中可还有恨？”风凌清道。

他与她相识之时，并不知她是魔族圣女，彼时的她还在峨眉山学艺。

他到山上拜访紫光上仙，紫光访友未归，临走时留话，若他来拜访便让他在峨眉山小住几日。

初见她时，她正在竹林练剑，剑法好，翩翩的身姿更好，可惜年纪尚轻，不得要领，操之过急致使筋脉错乱，险些走火入魔。

他虽是路过，但身为前辈，既然见到了，总是要救一救的，总不好眼看着她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他救了她本是好心，她却赖上他，说他既救了她就要救到底，既然是师父好友便是师叔长辈，师父不在，师叔作为长辈有义务指点晚辈剑法。

她是峨眉山最受宠的小师妹，颇受师兄师姐们照顾，勤奋好学，天真烂漫。

那时她身上的魔气尚未苏醒，连他亦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