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清躺在枕头上, 眼睛逐渐从朦胧的眯眯眼变成了圆溜溜的狗狗眼,不可思议地瞪着正上方看着自己的人。
原来把一个即将睡过去的人搞醒,只需要一句调情的话。
什么牌翻牌子是宠幸……还教教陛下。
听起来他似乎好像很想被宠幸一样!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生出, 颜路清顿时被自己给惊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几乎觉得自己耳朵眼要开始往外冒热气, 连忙说话缓解此时的尴尬:“我当然知道我就是……”颜路清支支吾吾地说出实话,“我就是开个玩笑。”
口嗨一下而已嘛!
又不是以前没口嗨过, 怎么突然认真起来了?
“玩笑啊……”顾词说话时尾音拉长,故意道, “如果翻牌子是玩笑,那是不是不该在一块睡了?”
“……”
这是不行的。
因为抱着公主词睡觉可不只是舒服那么简单——她冷的时候会觉得顾词怀里暖和, 她热的时候会觉得他的体温凉凉的, 有降温作用, 他的怀抱简直是温度调节神器。
再加上笋国公主皮肤好, 又嫩又滑,摸上去手感简直了。颜路清属于没有东西抱着也得抱被子睡觉的人, 现在抱着这种宝贝睡了一周, 再让她去抱布料,她都怕自己睡着睡着被难受醒。
可顾词说的话,她也没什么理由好反驳。
翻牌子似乎……确实是要侍寝的吧?
侍寝。
颜路清脑海里顿时冒出了不少带着颜色的图片和文字,她连忙把那些驱赶出去, 观察了一下顾词的神情。他还撑在她枕边看着她,似乎是真的想等到她的回答一样。
颜路清憋了半天,最后决定干脆什么也不解释, 直接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勾到了顾词的肩膀上,把他往下一拽,“吧唧”响亮地在他脸上嘬了一口。
然后可爱的狗狗眼满是真诚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
——先安抚情绪。
颜路清又打了个哈欠, 可爱的狗狗眼盈满水光,她嘟囔着说:“我快困死了。”
——再撒个娇。
顾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颜路清再次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知道眨巴了几下的时候,顾词撑起上半身伸手向床头,把灯给关了。
颜路清:看,老婆这不就哄好啦?
陛下一通神操作后,反败为胜,心满意足地扒着温度调节器爱妃闭上了眼,不仅如此,耳边还传来了爱妃清清冷冷又万分悦耳的问候声。
“晚安。”
-
这一晚睡得太好,再加上睡前这番陛下不陛下的古风对话,导致颜路清也做了个古风的梦。
在梦里,她真的梦到了自己身着皇袍、在皇椅上办公批奏折的模样。
只不过那皇袍上头不是皇袍上绣的象征着至尊的龙,而更像是一个仿品——袍子上绣的竟然是一只只熊猫,一个个还都圆滚滚的,和威严二字那是八十杆子都打不着。
而且她还因为身材较为小巧,本来就撑不起来那种气场,再加上穿着这样一件衣服,坐在那种金灿灿的椅子上,真的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颜路清现在做梦做多了,很多时候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处在梦境里。身加黄袍的时候,她像是个角色扮演者一样在四处张望,昏君等着自己爱妃的登场,结果到最后都醒过来也没看他一面。
昏君万分遗憾地睁开眼,结束了这个梦。
虽然在梦里没看到某人的模样,可她刚一睁眼,最先入目的就是现实里大美人的脸,仍然闭着眼,睫毛长得要逆天,昏君在梦里的遗憾瞬间被治愈,美滋滋地观赏了起来。
其实顾词好像一开始不太习惯被人抱的,因为她睡的通常比顾词早,大部分时候睁眼也要略微早一些,之前一周里的头几天,有时候能看到他被自己抱着时在睡梦中下意识蹙眉的表情。
但他也没有过任何抗拒的动作。
颜路清发现这点后,也心生愧疚地想过要克制。可她的克制也是在同一张床上的克制,她睡着之后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了呀,总是睡着睡着就滚到了他的身上呀。
就这么过了几天,在私奔的最后两天里,顾词就仿佛完完全全地适应了她的各种扒、抱、贴,以及……夹。
反正他睡觉时眉目舒展,神情平和,再也没有不习惯,看起来舒适地不得了。并且偶尔她睡眼朦胧起来上个厕所,顾词还会因为她的离开而突然伸手把人“捞”回去。
颜路清有时候醒来会很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伸到了某人的衣服里——当然还是因为他的腰比衣服好摸得多,而按说睡眠很差的顾词也对此已经能毫无反应,沉沉入睡。
反正两人现在都养成了习惯。
与其总结成适应了对方的习惯,倒不如说,这是一种离开对方就会大概率失眠的习惯。
……
一周的神仙生活彻底结束了,颜路清本想着,好歹还有个小周末给他们缓冲一下,但顾词上午却又再次被他舅舅叫走。
她气愤地想,这难道不是梦境里倒过来吗?她身加皇袍有什么用!笋国公主才是日理万机的那个人。
颜路清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接听了小麻花打来的电话。
小麻花最近每天都和她保持着联系,因为作为帮忙点到和请假的人,小麻花要汇报一下什么课的老师询问了她的去处,颜路清也好心中有数。
不过这恰恰给了小麻花找她的机会,作为一个合格的cp粉,小麻花还每天见缝插针询问她和顾词的日常。
昨天得知他们回来,麻妃按捺不住了,今天一起床就先问好了顾词在不在家,听到不在,便立刻给颜路清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