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校荣离开后,潘宝山很是感慨,他觉得事情有点荒唐,不过现实中有些事首先得学会接受,而不是去改变,闭目沉思一阵,他给高厚松打了个电话,让其和王天量通个气,再跟卫生局适当暗示一下,医改的事情可多花些工夫做准备工作,实质『性』的进可暂缓展开。
接到电话的高厚松非常纳闷,问哪里來的阻力,潘宝山有点奈地笑了笑,说沒有阻力,只是个很值钱的面子问題。
蔡校荣的面子值钱,是潘宝山从一开始就认定的,否则也不会放弃松阳医改快速进的大好局势,他也很清楚这种做法很俗,但也不否认很实惠,而且,这种实惠见效还早得出乎意料,因为就在几天后,福邸小区出了事,恰好用到了蔡校荣。
福邸小区的事,比较麻烦,双临十几个管理部门和业务单位都出难題,一时间,邓如美还有点招架不过來,只好找潘宝山帮忙解决。
得知消息的潘宝山扳着手指头,数找上门问題:环保局來人,复查小区的环保方案审批;城管局环卫处來人,查小区三废处理的管道预埋设;消防队也來人,提前介入消防设施的规划;电力、燃气、自來水公司也凑热闹,派人到小区查看水电气管道是否符合接入标准,此外,还有出去碰到的难題:到交通局申请小区公交配套和小区周边道路建设,跑断了腿也沒批下來;到教育局申请幼儿园配套设置,磨破了嘴也沒起作用;还有到卫生局申请建社区医疗点、到商业局申请商业网点核准等,全都碰壁。
在前期公关成功的情况下出现这些问題,不用多想就知道,幕后有人做手脚,而且不是别人,应该是施丛德,潘宝山让鱿鱼通过庄文彦确认,以便采取应对措施。
这事容易,鱿鱼沒费工夫就探听到了,确实是施丛德所为。
“施丛德的能量看來还真不小。”鱿鱼颇为担忧,“当然,他设置的堡垒并非不可攻破,只是要费不少事。”
“费事其实沒什么,搞事业就是这样,几乎沒有顺顺当当的。”潘宝山并不以为然,“话说回來,我觉得这倒是个好事,因为可以看出施丛德所谓的正能量也不过如此。”
“也是。”鱿鱼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感觉他已经爆发了整个小宇宙,沒有潜力可挖了。”
“嗯。”潘宝山道,“但有一点要小心,得多加注意施丛德的另外一个倾向,因为面上的发力不见效,他有可能会走不入流的路子。”
“那更好,趁机抓他一把,彻底办了他。”鱿鱼面带焦虑,“老板,也是时候了,留着他刺挠,分神啊。”
“沒错。”潘宝山道,“等把眼前的难題一一化解之后,就对准他开炮。”
“化解这一系列难題恐怕得耗时费力。”鱿鱼道,“不过公安方面不用费神,找徐光广就行,他那个资源不用也白不用,邓总已经跟他招呼了,应该很快见效。”
“那另外的就交给我吧。”潘宝山笑了笑,“我这边刚好顺了个渠道,可以把问題打包过去一并解决。”
“老板,你的工作都忙不过來呢。”
“沒事的,渠道好使。”
“哦,看來对方很有实力,是谁啊。”
“省检的副检察长蔡校荣。”潘宝山道,“检察系统的面子谁敢不给,他们可是想办谁,谁就会被办的。”
“呵呵,那是。”鱿鱼笑了起來,“如此一來,不就省事多了嘛。”
“嗯,不过要绕点弯子。”潘宝山道,“你跟高厚松联系下,让他介绍你到松阳检察院,你把问題交给检察长,然后提醒找蔡校荣解决就行。”
“就这么简单。”
“是啊,要是复杂的话,还不如自己去解决了。”潘宝山道,“放心吧,最多一星期,福邸小区面上的事情,应该会风清气和。”
潘宝山说得沒错,第三天,得到消息的蔡校荣马上就作出了行动,他让双临检察院安排人手,分头找给福邸小区设卡的部门或单位负责人聊聊,间接点个題。
点題的效果当然不用说,明显得很,找茬的不再來了,其他的申请也都批了。
不过正如潘宝山所料,施丛德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气急败坏的他果然又采取了台面下的卑劣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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