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鄢壮的人还真是在距离我们足有一千多米之外的陉口,按说这种距离就算是把法力提到极致,扯着嗓子大吼大叫,我们都未必能听的清楚。
但他的声音却在呼啸的山风里柔和清晰,就像是一道直直的朝我们延伸过来的光束一样,柔弱而坚韧,丝毫没受到外力的阻碍和影响。
最难得的是,他竟然能保持着这么平缓的嗓音一口气说好几句话,中间丝毫没有气息转换和法力催动的痕迹。
这可不是单纯的法力高强就能做的到的,我心里暗想,这个鄢壮一定是有什么独特的修习法门,这才能在嘈杂的环境里和我们远距离对话。
“有劳!”
我凝神控制着丹田里的法力,学着鄢壮的样子,尽量用平和的嗓音回应了他一句。
但我不敢再多说话了,生怕在二次催动法力气息的时候留下空隙,让人家笑话。
我又吹响了哨子,纸扎小人抬起唐果儿,队伍朝着鄢壮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小多余,是不是很嫉妒那个家伙的法术啊?”
可能是鄢壮的出现让那若兰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他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脸色艳羡的点了点头。
“其实人家也看出来了,那家伙压根儿就没把咱几个放在眼里,那爷出门什么时候自己走过路啊,都是别人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把人家八抬大轿给接进去。他刚才跟咱说那几句话,摆明了就是先给咱露一小手,告诉咱一个道理呗。”
“嗯?什么道理?”
我没明白,郭永喆咧着大嘴笑着朝我摇头。
“陶子,你这人啊,也忒单纯了,人家这就是明摆着在跟咱秀肌肉呢,你还把驴肝肺给当了盘硬菜。他这就是在暗示咱,到了他的地盘上,甭说是几个民间不入流的风水师了,哪怕是天尊大佬,都得乖乖的低头盘着,对吧那爷?”
那若兰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我苦笑了一声,原来几句简单的对话还蕴含着这么深奥的内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