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云溪啊千云溪!”
千云溪一百个悔意堵在胸口,后悔,无尽的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是暴露了空间又如何?总比看着无声现在这样躺在这里好受一千倍!
闭了闭眼,将眼里涌出的水雾强行压制下去。
没有多想,将桌子上的空茶杯拿了过来,手指向里,一溜细细的水流,顺着手指流进了被子里。
乳白色,带着酒香。
拿过旁边的纱布,沾着茶杯里的酒髓,小心翼翼的将它擦到无声的伤口上。
刚刚还鼓鼓胀胀,仿佛里面充满了气体的皮肤,随着酒髓的沁入。
那通红通红,红的快要破血一样的色泽,渐渐淡了下来。
就连鼓起的大小,也似乎小了一点。
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点点的好转。
从上到下,每一处冻伤,千云溪都小心的做了处理。
倘若是以前,无声胆敢这样脱光了亮在她的眼前,她非调戏他到死不可。
可现在,确实半点别的心思都没有,有的,只是身为一个医者对病患的心。
将双手依次侵泡进茶杯里,直到看到黑色的骨头开始重新变白,原本已经冻的无法回天的死肉。
又开始一点点的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
千云溪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老天爷给了她空间,倘若不是这样,若是无声托着残疾过余下的一生。
只怕她这辈子都会在愧疚中度过。
小心的将无声的双手从茶盏里拿出,重新盖好被子,千云溪正打算悄声离去。
却不料一眼就对上了一双狐狸似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