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般抗拒的婚事,随着文凯的离京以及时间的流走而渐渐平息下来,虽然偶尔午夜梦回时仍会思念文凯表哥,但夫君和婆母待她也算是极好,她也不敢惹是生非,做出什么有损南家颜面的事情出来。只有一桩她心里很不舒服,那就是每次回相府,义母都会提醒她要好好和夫君过日子,别肖想旁的。
家里近来发生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夫妻二人并未就此事好好说道说道。
南越此时也想找个人吐吐口水,便将这些时日在衙署遇到的不快之事说与贾半听了。
贾兰原也只是随口一句关心,并没想到夫君真把事情说与她听。如今既然说了,她自然不能装什么也不知道,“夫君受委屈了,小姑娘也是可怜,怎么就摊上了韩子鑫那样的夫婿?”
“是啊,诺姐儿就是命苦,当初得知成了这一门亲事,她可是高兴了好些时候,自己的嫁衣都是一针一针绣得可仔细了。谁能想到她那么期盼的婚姻,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难堪的结局?”说着,南越长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韩子鑫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连与自家妇人和离都要阻止,这不是非逼得一对怨偶同居一屋檐下吗?”
贾兰心里徒然咯噔一下,他徒然看着南越,一副欲言又止。
南越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疑惑的问道:“阿兰,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贾兰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然夫君可能会觉得矫揉造作了,“夫君,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你和诺妹妹听到后会不高兴,但我想着你们应该换个角度看问题。”
南越微微动了身子,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不有不是韩家妹夫那里的问题,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而是诺妹妹……。”
贾兰话未说话,但对南越来说仍旧是醍醐灌顶,他眼前一片豁然开朗,猛地起身冲了出去。
动作之快,看得贾兰一愣一愣的,她微微僵着脖子问一旁红珠,“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红珠摇头,“应该没有吧,要是姑娘你说错了话,姑爷应该与你起争执而不是快速离去。”
言之有理,贾兰坐在一旁的小榻上去,回想着方才与南越的对话,莫不是真让自己说中了什么?南诺与韩子鑫和离不成,不是因为韩子鑫的缘故,而是事关南诺?
小姑娘一看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镇国公府的门第从前还好,现在压根不显眼,这若大的京城她能得罪什么人?
贾兰想不通的事情南越心里却是有数的,他离开自己的屋子直奔母亲甘氏屋里,一见她就开口把自己的疑惑说了,“阿娘,适才阿兰的话提醒了我,或许诺姐儿和韩子鑫和离不成并不是因为韩子鑫得罪了什么人,而是有人不让咱们家诺姐儿好过。”
甘氏正在做衣裳,准备让人给老家的丈夫送回去。此时听了儿子的话,顿时将手里的针线活放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不关韩子鑫的事,是诺姐儿得罪了人?可是自从诺姐儿嫁进韩家,也没怎么接触京城的达官显贵职,她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