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把我放开吧,我要去京兆衙门。”
听着女儿的话,孟夫人直接摇头拒绝,“不成,你一下未出阁的女儿家,去什么衙门?你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我现在还有名声吗?”简筱玥扭过头看向孟夫人,“阿娘,女儿的脸面早在与徐守宗相识的那一刻就被算计得干干净净了。父亲不顾一切去衙门分辩道理,哪儿有我这个当事人躲在他背后不出面的道理?阿娘,求求你,让女儿去吧,今日就算是与徐家做个真真的了断吧。”
孟夫人知道女儿说得有道理,可面对女儿的哀求,她没有办法拒绝,“好,阿娘答应你,咱们一起去。不论这件事有什么结果,阿娘都陪着你一起承担。”
堂堂勋爵敲响鸣冤鼓,吓得京兆尹崔大人连忙升堂问案……。
与此同时,徐姚氏也已赶回了家,她没到别的地方歇口气,而是直接去见了儿子徐守宗。闻着屋里浓重的药腥味儿,徐姚氏心疼又难过的扑到床前,“儿啊,儿啊,是为娘没用,看来是没办法向你讨回公道了。”
徐守宗很清楚自己要死了,可他不甘心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了,他是笃定了主意临死要拉个垫背的。其实事到如今除了怨恨之外,他还有点后悔。当初要是自己不为了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去接近简筱玥就好了,谢氏也不会被逼死,儿子也不会被送走,他也不会因为地位层级问题被人看不起,被人陷害和折磨。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他已经落到这个地步,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阿娘,父亲一个人在公堂上肯定说不过齐恩候,你送我去京兆衙门吧,让京兆尹大人看看儿子的惨状,且那些围观的百姓都只会同情弱者,他们够不着权势,就恨权势,有百姓的舆论,咱们的胜算也会大些。”
说到这里,徐姚氏心里有些没底,“宗哥儿,这已经闹到京兆衙门去了,齐恩候会不会把咱们逼死谢氏的事情拿出来说?他要是拿出来说了,咱们是不是就没有胜算了。”
许守宗虚弱的叹了口气,“他们没有证据,只要咱们咬死不认,他们就没办法。”
徐姚氏茫然的点了点头,又担心地看着徐守宗,“可是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儿啊,咱们还是算了吧,别去了。”
“我活不下去了,这辈子让父亲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儿子的不孝,若是能因儿子的死为父亲母亲得到些什么好,儿子是愿意的。”
都这个时候了,儿子还如此的孝顺!
她的儿子多好啊,怎么就要受这份罪啊!
徐姚氏哭得伤心欲绝,痛痛快快的哭过一场之后,她命人备车,还让人把马车里布置得舒适些,让儿子坐进去不至于那么难受。可是徐守宗地是拒绝了,他说:“不,阿娘,找副担架来,把儿子放到担架上,就这样把儿子抬到京兆衙门去。”
招摇过市?徐姚氏不愿意儿子受这样的折腾,“不成,不成,那样你得多难过啊?”
“您就听儿子吧,只要让百姓们看到儿子的惨状,才会觉得齐恩候府有多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