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欺骗你,甚至待你之心日月可见,你怎么就能做到心如铁石呢?”
都到了这个时候,徐守宗仍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可怜,很值得同情,只要简筱玥不回应他的感情,那她就是罪无可恕。
简筱玥被逼至一处残垣,看着越来越逼近的险恶嘴脸,整颗心慌得都要跳出来。她的目光跃过他的肩膀看上破庙门口,既想有人路过可以救救她,又担心诚如徐守宗所言那般让人看到他们在一起,毁掉了一世的清白。
可是被逼到这个份上,简筱玥压抑在胸口的话如何也压不住了,她鄙夷又忿慨的瞪着徐守宗,一字一句的言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真的就一点儿也没数吗?徐大人,你真当我生长在深闺,半点不闻世事吗?”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守宗的心里开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怎么这么说?你是不是想污蔑我什么?”
“污蔑?呵呵,你徐大人既然怕人污蔑那就不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此言诛心,徐守宗顿时觉得自己掩藏在心里的秘密要藏不住了,他怔怔的盯着简筱玥,心里的惶恐却是怎么也扼制不住,“你到要说什么,为了与我分开,你当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简筱玥冷叱一声,“徐守宗,你真不是人,为了樊上我齐恩候府,竟然逼死了自己发妻,送走自己亲生儿子,你如此不惜代价,就不怕你发妻夜夜入你梦境找你报仇吗?”
轰隆,轰隆……。
徐守宗的耳朵轰隆轰隆的响着,他多么想没有听过简筱玥这番话,可此时她看着自己的模样仿佛在看一直活在阴沟里的老鼠,那样伤人阴冷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你派人查我。”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你只妄想樊上我齐恩候府,却是不知道我齐恩候府能在偌大的京城盘踞百年,有的是手段,想查清你的身世只要有点时间,便是你祖宗十八代我都能给你查得一清二楚。”简筱玥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继续说道:“你仕途不顺,却是家族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官身,是以你和你的家人在老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娶妻谢氏,虽然只是一个富户家不受宠的庶女,可她自嫁进你徐家,就在你徐家当牛做马,不仅替你孝顺你的父母,还为你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而你们一家子是怎么对她的?仗着你这芝麻粒儿大小的官身,你那无良的父母,对谢氏动则打骂,教训喝叱更是日常。谢氏任劳任怨操持家中庶务,你却在盯上我了之后,竟狠心将她逼死。徐守宗,要是我没发现这些,真让你如了愿,成了我齐恩候府的女婿,这踏着自己原配妻子上位的你夜里睡觉真的能睡得安枕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把一把冷刀直直的插进徐守宗的心里,他和阿爹阿娘明明做得那么隐蔽,在齐恩候府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可他不能承认啊,承认就是犯法,“你没有证据,不要信口胡说。我只承认我有个原配妻子,但我与她的关系并不好,我对你才是真心的,我告诉她只要她愿意改妻为妾,我就让她进京来享受荣华富贵。她原本就是个商户贱民之女,能成为我的妾室已经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是她自己不愿意投井自尽的,与我有什叙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