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瞬之间,徐守宗想了千百个念头,最后还是理智战胜的惶恐。
饶是公主殿下再受宠,也不能强取豪夺他人之物,更何况这方帕子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关乎着他后半辈子的前程的富贵,万不能在公主手里毁掉了。
他立马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几乎用祈求的语气说道:“公主殿下,恕微臣不能献奉之罪,实在是这方帕子对微臣而言意义重大,这可是微臣的心上人绣了了好几夜才为微臣绣好的,微臣万万是不能舍弃的啊!还请公主殿下还给微臣,微臣自当感激不尽。”
昭姐儿闻言,当即冷下脸来,“本宫能看上你的东西,那是你的福气,你还敢推脱,难道这方帕子比你的性命还重要么?”
昭和公主生而高贵,寻常人家的女子都有几分脾气,她贵为公主,有资本跋扈和骄纵。
“本宫就不还给你,你能奈本宫如何?”
听着她的宣言,徐守宗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呢实在委屈极了。他忙把眼瞟向陶熙哲,岂料陶熙哲低头喝着茶水,压根就不往他这个方向看。
还是那位未表明身份的公子爷发了声,“昭姐儿,你别这样娇纵,否则徐大人就算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肯定在说你仗势欺人了。”
昭姐儿原想着如果可以的话,她会把帕子从徐守宗手里拿过去,然后还到简筱玥手里,可现在看来,她的这个想法不太切合实际。她的目光又在那堆升起的火焰上停了一,下定了决定冲着宣瀚使起小性来,“二皇兄,你可是我的亲哥啊,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教我针线的嬷嬷有多凶,我就是看着这帕子上的绣样极好,想拿回去交差,少让教养嬷嬷到母后那里去告我的刁状罢了,怎么就不能啊?”
二皇兄?
能让昭和公主喊‘二皇兄’的人,除了瀚王殿下之外徐守宗想不出来第二个人,他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怔怔的跪在地上,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不过既然瀚王殿下张了嘴,兴许昭和公主听他的话呢?是以徐守宗不由得抱了几分帕子还能拿回来的期待。
“你自己没本事就抢别人的东西,昭姐儿,这要是传扬出去只怕对你的名声有碍。”
宣瀚脸上说得真诚,实则他的目光也不着痕迹往亭外的火堆瞟了一眼。
因为与二哥哥对视着,昭姐儿很容易就捕捉到了他眼里的用意,她继续气道:“不管,我就要这帕子,二哥哥,你不疼我了。”
听到这句话,徐守宗心里拔凉拔凉了,一家他阿娘说他阿爹你心里没有我之后,阿爹就什么都服软了,此时的徐守宗毫不犹豫的相信瀚王殿下必要败下阵来。暗道不好,他的帕子恐怕是拿不回来,拿不回来,届时他拿什么到齐恩候上去提亲呢?
早知道他就不拿出来显摆了,现在的徐守宗后悔得死的心都有了。
谁曾想瀚王殿下非但没帮着她说话,还伸手向她要那方帕子。
昭和公主并不给,而是在与瀚王殿下对视几息之后,突然把那帕子揉成一团丢进了亭外烤鱼的火堆里,青色烟苗瞬间窜了半尺高,那火苗险些烤着烤鱼的使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