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楠原本不能这样跟韩子鑫说话的,可是她占着嫡子,韩子鑫即便是养在小江氏名下也得受着听着。而此时的韩子鑫觉得韩楠也受小江氏的情绪感染,对楚心柔有了偏见,越发的想替楚心柔辩解两句,“楠妹妹,楚家现在什么情况不知道吗?阿柔现在除了我,哪里不家家可归?你何苦这样咄咄逼人,逼她上绝路呢。”
韩楠冷笑着开口,“你如此护着楚心柔,置你的另一个平妻为何地?你别忘了她还怀着你的孩子,怎么我在你眼里看不到半点对她的心疼,你就不怕人家对你心寒吗?”
提到南诺,韩子鑫眼神愰了愰,多少有些心虚,可是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再顾不得这许多了,“阿诺是个懂事的,她……。”
“就因为她懂事,就活该被你们两个欺负是不是?人家虽然是商户女,却也是你八抬大轿给抬进门的。”
韩子鑫理亏不作声,韩楠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比我年长,这国公府近来发生的事你也是全然都看在眼里的,算我求求你成不成,不要再闹幺蛾子了,一碗水端平,别让母亲为难。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看我们国公府的笑话,陛下到底是顾念了一丝情份,才没让大哥哥丁忧归府,算是保全了镇国公府最后一丝颜面,你若是让楚心柔再闹出什么祸事出来,让镇国公府家事不力的折子呈在陛下的御案上,咱们就真的再无翻身之地了。”
此言一出,逼得韩子鑫跄踉的后退两步。
看着他窝囊的样子,韩楠失望透顶,转身就走了。
即便是在小江氏那里受尽委屈,楚心柔回到西跨院也没敢休息太久,毕竟现在她若什么都不做,只会更错。等韩子鑫从与韩楠的对话中抽出身来时,楚心柔又已经跪在老夫人的灵堂尽孝了。
他疾步赶到灵堂,但没敢进去与她说话,而是站在外头看她跪在蒲团上给老夫人烧纸。她的背影是那样的瘦弱,身形是那样的不稳,让韩子鑫对她的心疼达到了极致。
他痛恨自己无用,无能,怎么能让他心爱的姑娘受这么多委屈?
徒然想到先前楚心柔对他说的话,既然镇国公府不待见他们,或许离开真的是种解脱也说不定。但他到底是镇国公府的庶子,圣上没让韩晋丁忧,不见得他也有这个幸运。
父亲死后他原就该丁忧的,就因为在翰林院的职位不重要,他是庶子,律法才没那么苛求。但这段时间他明显的感觉到他在翰林院的事越来越少了,说不得什么时候他在翰林院的职位都保不住。还想着外放,简直是痴人说梦。
该怎么办呢?
他迫切的想走出如今的困境。
楚心柔似乎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似的,一回头,身后却又没什么人盯着她,她以为这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