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来救自己的,而她现在想活着,这无疑是救命的稻草,阮文玉走过去,规规矩矩的朝着比她小了近十岁的昭姐儿行了礼,“表姨安好。”
昭姐儿心安理德的受了,“身子可好些了?”
阮文玉轻轻点头,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看到那个竹编的猪笼上,顿时脸色一片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昭姐儿这才知道她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了,“你怕什么?今日有表姨在,会给你做主的。此刻你也来得正好,我且问你,你可愿意继续留在王家做儿媳妇?”
提到这个做王家的儿媳妇,阮文玉的目光是黯了又黯。
她原以为自己与夫君感情甚笃,却是这个枕边人将自己送进深渊。出事之后她不是没有期盼过,期盼他能为自己说说话,救救自己,可是他逃了,躲了,要不是今日表姨们出现,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去了哪里?
弟弟浩哥儿从来对他这个姐夫也是尊敬有加,谁曾想他竟狠得下心让浩哥儿在雨天里一直跪着?
阮文玉的心痛得无法呼吸,同时也死得透透的。
这个王家,她再也不会稀罕。
“不,表姨,我不想再做王家妇了。”
“你既有这个决定,那事情就好办了。”昭姐儿站起身,郑重的看向王家族长,“我表侄女儿说她不想做王家儿媳妇了,劳请你老人家替她那已经出家当和尚的丈夫写封和离书吧。”
这丫头是没把他先前的话都听进去是不是?怎么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问他要和离书?
“她是我王家妇,死生都由我王家做主,绝不会有什么和离书或者是休书,她浸了猪笼沉了塘,尸体就该喂那水里的鱼,我是连牌位都不会给她写的。她害我两个儿子,我要让她做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王家族长因为昭姐儿无视他的态度而气得青筋突起,宫氏更是话能说多狠就说多狠,真真是半点儿情面都不给阮文玉留。
阮文玉闻言,这回是彻底的站不稳了,她直接滑坐在地上,碧罗拉都拉不起来。
昭姐儿示意碧罗别拉了,她则重新坐了回去,说:“贺风,发信号,让人把王照送回王家来,躲在白马寺的王隐应该也快到广元镇了,你发信号让人去催一催。”
“是,主子。”
昭姐儿说完话,贺风立即从腰间取出信号弹发往空中,随着一道青色的烟升空,将众人看得惊惧不已。
昭姐儿扫了一眼宫氏,目光落到王家族长身上,“本姑娘给过你们机会了,若你们好好写来和离书,这件事本姑娘也就不再深究了。可你们非旦不松口,还肆意羞辱我的表侄女,我便不能再善罢甘休了。把县丞大人没什么意思,还是把县令大人请来坐坐镇,等到所有当事人都到齐了,咱们再一起好好来断断这公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