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玥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牢牢地抓紧似的,痛得她连喘气都困难。春蓉,她的好妹妹,竟在那么美好的年华像花一样凋零了。
“我表妹也是可怜,不论如何,你们既已做下错事,就不该一错再错,害我无辜的表兄在这牢里受无妄之灾。”
即便置身大牢,肖从光的身上也一直披着好几重优越感,他淡淡的瞟了过去,王春杰的眼珠子似乎都要突出来了,“这件事我们也想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处置,谁叫你姨母和王春杰不依不饶呢,不是到这个地方喊冤,就是到那个地方喊冤,我们还要不要过清静日子了?我们也是不得已才这样作的。”
“可你们不该打断他一条腿,这便是错上加错。”
洛青玥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肖从光却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挥挥手,“都说了是他自找的了。”
“打断他的断是谁的主意?”
洛青玥沉声问。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肖从光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自然是我的主意,谁叫他阿娘成日在大街疯疯癫癫满大街的囔囔这点破事儿呢,只有让她儿子受受罪,她切身感受到了威胁,才能消停。”
“真是好主意。”
洛青玥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真有什么报应不早就报来了,哪里还等到现在?”
肖从光不可一世的舒了口气,“行了,跟美人儿你扯了这么多也差不多了,去外头提壶酒来,陪小爷我喝两杯如何?”
洛青玥徒然笑了,“你不配。”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翻脸了?
肖从光终于感觉到一股不对味儿,可惜已经晚了,正当他拧眉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从一侧狱道的暗影里走出两个人来。站在前面的人肖从光不认识,但站在后面的那一个肖从光却是很熟悉的,正是县衙的书史石元丰。
“石书吏,你怎么在这里?”
石书吏手里拿着一张纸,正是刚才肖从光嚣张之下口无遮拦而诉说的供词,上面的墨迹还没干呢。
贺风一伸手,石书吏就将供词递到他手里。
贺风一行一行的往下看,还不忘吹吹未干的墨迹,问,“都抄准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