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幸这几日又激动,又羞涩。钱氏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海幸的嫁衣,嘴里一直念叨着:
“盼了这么多年,总算让我盼到了。”
“阿娘。”海幸一脸娇羞的撒着娇,“你就这么想把我嫁出去啊,女儿嫁出去可就是别家的人了,要是婆家苛薄些,想回娘家见见阿娘都不容易。”
钱氏也是真情流露,不舍的
看着海幸,“自古哪儿有姑娘家不嫁人的?你瞧海珍,偷摸着就定下了与苏家的亲事。我一直在懊悔,怎么没把这门亲事挪到你头上,也好让你风光风光,也好让咱们家更体面些。好在永宁伯府也是不差的世家大族,往后你在珍姐儿面前也不必低声下气,可以直着腰跟她说话。”
海珍跟着就挺了挺腰,觉得自己攀上这么一门亲事,是真的很扬眉吐气。
“可是那个贺莲品性就是不好,我担心你受委屈。”
对于钱氏的担忧,海幸却是不以为然。
“阿娘,事到如今,女儿很清楚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试问这天底下能有几个情种呢?其余的谁不是三妻四妾?女儿想过了,只要嫁过去,好好养个孩子,坐稳我正室的位置,不让那些小贱人有机会爬到我头上去,还能在海珍面前挺直了腰杆说话,我这辈子就值了。”
女儿脑袋这样的清醒,钱氏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与此同时,永宁伯府里正井然有序的忙碌着,挂彩绸的挂彩绸,悬灯笼的悬灯笼了,贴喜字的贴喜字,喜庆的氛围瞧着是有了,可却不见有多少人真为这场喜事高兴。
贺莲正在堂屋里摇着他阿娘苗氏的手臂,说出的话更让苗氏脑仁疼得不行。
“我不管,那娇娘都有了身孕,天天跟我闹,要是我不接她进府,她就要吃红花汤,阿娘,那可是我头一个孩子,万一是个
男孩,就是你头一个孙子,你忍心让他们母子在外受苦吗?”
苗氏气得心口喘不过气来,指着贺莲直呼:“你这个孽障,你还有两三日就要成婚了,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你想同日纳个妾室进门?你这是要打永宁伯府的脸还是打他海家的脸?”
“海家攀上我们永宁伯府是他们海家的福气,而且你没见着那个海家姑娘,每次见我都是一副扭扭捏捏的作派,勾引之意实在太过明显。都不知道阿爹是怎么想的,竟让我娶这样的姑娘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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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爹说过了,这是报恩,这是报恩,要不是因为人家海家大爷,你阿爹现在哪儿还有气儿跟你说话?”苗氏喘了口粗气,“你本就与那海家姑娘没见过几面,或许人家真是羞臊呢,却被你当作扭捏,岂不是冤枉?我不管你外头那个什么娘怀了什么身孕,总之在你正妻未入门之前,正妻未生出孩子之前,她和她的孩子都不能出现。否则要是让你阿爹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这不是难为他嘛,贺莲当即就不乐意,“正是因为阿爹那里肯定说不通,儿子才来求阿娘的。阿娘,我的好阿娘,儿子都答应娶那个海家姑娘了,你就成全了我和娇娘吧,不然您就替我想个辙,不论如何也得保住娇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这同样也是给她出难题啊!
苗氏虽是满腔责怪之意,可贺莲到底是
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私下惹了这么大的祸,她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理。
“你想娶妻当日同时娶妾,我告诉你,这件事你想都别想。别说你阿爹和海家不会答应,真要是惹恼了海家,你别忘了海家还有个国丈府的姑爷呢,那可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新贵,咱们家现在惹不起。你可以悄悄把你的娇娘给我安置好了,等到将来孩子生下来,木已成舟,再回你阿爹话,希望他看在孙子的份上,网开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