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没作声,陈氏徒然惊道:“唉呀,我还忘了桩事,你大伯母说让我初七到她那里去商量一下三月三国丈府赏花宴的事,这都没多少时候了,我得赶紧过去瞧瞧。”
杨氏愿意请阿娘过去帮忙,说明她的确是将阿娘当作一家人的,不怪阿娘如此积极。
……
初八那日,因为芙蓉一直没有消息,沈菡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
赖宏心里很是着急,又不敢骂沈重德无用,白在京城混了这么些年,连个小姑娘都找不见。
万氏也是忧心重重,看着沈重德就拧着眉道:“二爷这么用心,连着好几日到京兆衙门口去敲告示,怎么就是没有消息呢?”
沈重德把一盏茶喝了个底朝天,抹了抹嘴,轻轻一叹,“那孩子有病,羊角疯呢,只怕这会子已经……。”
万氏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不敢在沈菡面前提,“可要怎么跟菡妹妹交待哦?她现在那副模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大去。二老爷,要不要咱们使
点钱找点关系,再多找找?”
“这大过年的,都忙着逍遥快活呢,就算咱们把银子使出去了,也不见得别人就是真心帮忙。”
沈重德说得在理,万氏默了一会儿,又说:“菡妹妹这辈子也是真的可怜。”
沈重德心想用不着万氏在这里做总结,他们沈家人,这辈子谁不可怜?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外头女使就进来说:“不好了,二爷,二奶奶,姑奶奶吐血了。”
沈菡现在的生命完全靠一碗稀粥吊着,其余就是药汤,药汤和稀粥有什么营养?眼看着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赖宏担心沈重德不愿给银子,愁得胡子都长了半尺。
早上他还是看着沈菡吃了半碗粥的,原想着这病情总算是见起色了,没想到他还没高兴多大会儿,就见到她连着咳了好几声,然后一口血喯出来,那些血就像红色颜料般洒在他的脚边。当时他被吓得怔呆了,连反应都忘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见到的就是沈菡大口大口的喘气了。
“你说你怎么回事?早上那半碗粥还把你的血给喂出来了,阿菡,你可得给我挺住了,已经让人去请大夫和你二哥哥了,你要是挺不过去就再也见不到芙蓉了。”
提到芙蓉,沈菡无力的眨了眨眼睛,像是答应,又像是绝望。
没多大一会儿,沈重德就和苏玫赶来了,看着沈菡唇角的血,这夫妻二人均是吓了大跳。万氏紧张的握着沈菡的
手,轻声问,“菡妹妹,你还好吧,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沈菡看着万氏,其实心里很激动,可是表面上已经无力表现出来了,她也轻轻开口,“二嫂嫂,你一定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