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黄夫人也不好意思,可是又怕女儿真的什么都不懂,夜里受委屈。她将海珍往自己身边扯了扯,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些话
,就见海珍双颊发烫,像被滚水煮过一样热。
小半个时辰后,新郎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了,协领海明宏本不该离开属地,但杨夫人特意进宫去求了求皇后娘娘,说想让儿媳妇不留遗憾的进门,皇后娘娘便把话传到了皇帝耳里。皇帝也只是一句话的事,随意找了个由头就让海明宏回京了。
对此,海明宏心里很是感动和感慨。
原本主位上只得黄夫人,现在夫君也坐在旁边给女儿送嫁,黄夫人觉得这辈子总算没有遗憾了。
新郎倌彬彬有礼,举止风流,让在场不少人都发出羡慕的声音,这让黄夫人心里很是得意和骄傲,同时也让秦老夫人和大房一家心里很不得劲儿。
“小婿定会好好待阿珍,请岳父岳母大人宽心。”
一身吉服俊逸非凡的于希梵恭敬庄重的给黄夫人和海明宏长揖到底。
海明宏点点头,黄夫人喜极而泣,“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定不会亏待我的珍姐儿。可我还是得给你交待几句,珍姐儿自幼养在我身边,虽有我的细心教导,却也有不足之处,届时请姑爷你多加担待。”
“不会的,阿珍聪慧体贴,家中长辈甚是欢喜。”
黄夫人很满意于希梵的这个答案,听着海明宏说,“走吧,别误了拜堂的吉时。”
大门口立即放起一连串的鞭炮,直到两位新人出了门许久,鞭炮声仍在继续。
坐在喜轿里的海珍在离家的那一刻才真实的意
识到自己要嫁人了,要离开家了,离开阿爹阿娘,自此以后她就是海家泼出去的水,海家是她的娘家,却不再是她的家了。
想到此,海珍红了眼眶,可前面马背上的夫君是她所中意的,她的未来会很幸福,哭着哭着,海珍又复杂的笑了。
黄夫人送走海珍,心里也难受得紧,回到屋里扑在床上哭得很痛心。
海明宏知她心里不痛快,宽慰着,“珍姐儿嫁了个好人家,你不是说她婆母是个好相处的,夫婿又体贴,你还难受什么?”
“我养了这么些年的姑娘就这样嫁人了,虽然嫁的人家不错,可我的确是时常见不着她的呀。”
“哈哈哈……。”海明宏笑起来,“你可真是糊涂了,往后你便住京城吧,几时想见珍姐儿就去见她,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
黄夫人闻声,也不哭了,坐起身瞪了海明宏一眼,“我常留在京城,夫君你呢?你在崇州我能放心吗?而且儿媳妇就要生产了,我不得回崇州去看着护着?”
海明宏长长的松了口气,坐到黄夫人身边,“为夫也不能常在京城待着,三日后等珍姐儿回了门,我便要动身回崇州,你跟我一起回去吧。珍姐儿已经嫁了人,她的未来打今日出门开始就不再海家了。”
靠在夫君肩头,黄夫人说着自己的担心,“夫君,其实我心里慌得很。幸姐儿跟着送嫁到苏家去了,起先说她要是在苏家看到中
意的对象,就央求杨夫人求皇后娘娘赐婚。可那也只是我的托词罢了,她哪里来的那么大脸面前求到皇后娘娘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