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朱秀才是寻死被租借偏院的人给救了,但他一心寻死,人家也是好心怕他继续寻死这才将人带在身边,适才刘三家的让人去东山村报信,让村长赶紧来领人。”
童录松了口气,“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你还来告诉我干什么?”
“老奴是担心那村长要是不来接人,怎么办?”
童录张了张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也为难了。
想了想,说,“你派人到东山去,告诉村长,让他务必过来一趟,将朱秀才带走。”
管事婆子曲了曲膝,退了出去。
杜敬给童录倒了杯酒,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
童录举杯敬杜敬一杯酒,然后笑得很是猥琐,“兄弟明儿不是纳妾嘛,娶的就是朱秀才的未婚妻。”
杜敬并未觉得童录的话有多惊世骇俗,只觉得很刺激,“表弟,你的眼光一向很高,一个秀才的未婚妻焉给进你的眼?”
“表哥你有所不知,这朱秀才的未婚妻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他原是隔壁邻县书吏家的姑娘,那书吏与朱家原有些渊源,定下了亲事。奈何朱秀才父母早亡,书吏因为犯事被吓死了,光留下个病妻和姑娘。那日小弟到邻县去购稻种,在大街上碰到给她正给她阿娘抓药没钱,小弟替她付了银子,她感恩戴德,愿意许我为妾,只是那朱秀才一直不依不饶,非说我夺人之妻,眼看着我俩好事将近,他隔三差五就来闹腾,真是麻烦。”
杜敬意味深长的看着童录,“她真是自愿的?”
童录笑道:“那朱秀才都快三十了,还是个秀长,考了好几回举人都考不上,人家好好的姑娘放着我这样的好人家不嫁,真嫁给他吃苦吗?傻子也知道怎么选,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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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敬又与童录碰了碰杯,“被你这样说得,我都想见见那位未来的表弟妹了。”
“放心,明日我便命人抬过来。”
这厢说得热闹,朱秀才那厢正在欲哭无泪。
他被青蓝绑着屋檐下,冷风飕飕的往他的脖子里,袖子里灌,吹得他眼泪鼻子一起流。
孙学雍从屋里走出来,见到一个大男人如此狼狈,难免动侧隐,站到朱秀才面前道:“听说你是个秀才?”
朱秀才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鼻涕,他以为自己擦干净了,没想到看得孙学雍更嫌弃。
“若是我将你松开,你还会寻死不?”
“小生已经连着好些日子在这里丢尽了脸面,中午也是从这里被赶出去的,原本认命不想再踏进这里一步,没想到碰到了你们,阴差阳错救了我的命,又将我带回了这里。”
朱秀才满眼伤感和对现实的无力感,这让孙学雍更好奇了,“你是个秀才,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怎么还会活得如此不堪?”
朱秀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秀才又如何?既不是举人,也不是进士有第,最重要的是我一贫如洗,不仅吃穿要靠人接济,如今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护不住,要害她与人为妾。”
“哦,秀才的娘子都有人敢抢,谁人如此大胆?”
朱秀才将视线缓缓挪到墙上贴的喜字上。
孙学雍又不蠢,立马会意过来他的意思!
呵呵,还真是孽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