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怜已是忆子成狂,再加上上次与杨氏沟通得并不愉快,杨氏又将阿爹拿捏得死死的,她想着若不能靠自己,恐怕再也不能见到她的儿子成哥儿了。
上回曾氏来府里,她就想当面问问曾氏成哥儿如何了?可是杨氏不但自己不去见,也不让她去见,就让她那样错过了。今日好不容易知道了黄国公府又来了人,她要是再不努力挣扎,还不知道杨氏会耍出什么花招来不让她知道成哥儿的消息。
“那妈妈。”苏怜突然很痛苦的喊了一声,并且滑到地上给那婆子跪下了,哭道:“那妈妈,我已经很快没有成哥儿的消息了,我就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这样吧,我听话不去见黄国公府的来人,求求您去前面帮我打探一下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苏怜边说边磕起头上,她这态度转变得太快,饶是经验老道的那婆子也没能立即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苏怜已经向她磕了好几个头了。她连忙避开,想着苏怜服了软,她也没必要再为难她,“怜姑娘快起来吧,奴婢可受不起您这样的大礼,只要您听大夫人的话好好在云雅苑呆着,打探这样的活儿奴婢自然能应承。”
“谢谢那妈妈,谢谢那妈妈。”苏怜边哭边说着感谢的话,模糊的泪眼底却闪过一抹算计。
那婆子用眼神示意几个粗使婆子将苏怜给看好了,自己则折身到花厅去打听消息。
说到底,那婆子还是同情和可怜苏怜的。
而此时的花厅里,李泫说了句话,让苏宗耀的表情冷若冰霜。
“想重新娶我家怜姐儿?李编撰,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咱们两家闹得如此不愉快,你居然还想结亲?”
李泫僵着脸上的笑容,他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好不好?“怜姐儿出的那件事始终是个误会,成哥儿还小,成日囔着要阿娘,总不好一直让他们母子两个长时间分离是不是?”
杨氏迅速接下话来,“这话说得可是没半点错,可是现在有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难道你们都看不见么?”
李泫表示疑惑。
张夫人也默不作声。
听着杨氏继续说:“那日我家姑奶奶在令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丑,虽然是被人算计,到底是丢了脸面的,现在误会一解开就想让她重新回去?黄国公府的家风如此不严谨么?李三老爷您是成哥儿的亲爷爷,既然是心疼孙子,舍不得让她们母子分开,何必将成哥儿送回到我家姑奶奶身边?如此一来,天下人只会认为您胸怀大度,也能让贵府的名誉暂时恢复些,您说是不是?”
杨氏看似平淡的一番话,却将李泫和张夫人砸得头昏目眩。
很显然,杨氏已经说出了让黄国公府恢复名誉的办法,那就是拿成哥儿来换。
张夫人到是无所谓,可是李泫哪里愿意?
张夫人试探着开口,“能恢复黄国公府的名誉固然是好事,只是不知国公府的未来可还是会有影响?”
“名誉都恢复了,国公府哪里还用担心前程问题?”
得了杨氏的准话,张夫人算是放心了。可她拿眼瞟向李三老爷,但见他一张脸黑如锅底,连脸上的假笑都不再装了。
李泫虽然未能继承国公府的爵位,可是现在若大的黄国公府只有两个孙子辈,而且成哥儿还是这两个孙子辈中惟一一个男丁,另一个则是大房桓哥儿的独女,也只比成哥儿大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