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们两口子抓紧点儿,最好过了年就成婚。”
蒋氏说完没多久留,带着颜妈妈折身就走了。
孙妨靠在榻上默默流泪,这可是她的亲阿娘啊?
明明知道她在月子里,明明知道她生了孩子,却没提出想见见自己的外孙子这样的要求。
她对自己这个女儿,真的要薄情到如此地步吗?
珍儿上前揩了揩她的泪,带着哽咽声安慰道:“姑娘别伤心了,月子里呢,哭多了以后老了眼睛就看不见了。更别把太太的话往心里去,不然回了奶,哥儿就没吃的了,你不是说要亲自喂养哥儿的吗?”
想到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孙妨努力的深吸口气。
且说蒋氏和颜妈妈出了江府回孙府,马车上,蒋氏有些责怪颜妈妈,“适才你扯我做什么?你听听妨丫头都说了些什么话?如今她是熬出头了,身享富贵,怎么嬉姐儿就要那么劳累?”
颜妈妈言道:“我的好太太,妨姑娘能得如今的好日子也算是她的造化,他们小两口不也是半年前才搬到现在的江府么?怎么妨姑娘能吃得苦,嬉姑娘就不成了?而且妨姑娘还在月子里呢,您要是把她招得身子垮了,那江家女婿能放过您吗?不是奴婢说您,适才您气性大,转身就走了,怎么也不提提看看刚出生的外孙子呀?您这一上门就要求妨姑娘给嬉姑娘找婆家,也得暖暖妨姑娘的心吧。”
蒋氏闻声,自知理亏,“先别回孙府了,找间绸缎铺子,买几匹料子再回府吧。”
这是要给小外孙子做新衣呢,颜妈妈知道蒋氏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笑道:“是是,妨姑娘若是看到您这个外祖母亲自给哥儿做了衣裳,心里铁定高兴。”
其实蒋氏并不是没想起来该见见那未谋面的外孙子,只是她找上孙妨是有事相求,而且她在恼愤中说了那么多不中听的话,再提出见外孙子,太下脸了。所以,才什么也不说,带着颜妈妈直接走了。
傍晚的时候江寅回了府,珍儿见着他便将今日蒋氏来过之事说了。
江寅一听孙妨哭了,脚下的步子更紧了。
一进门,就见孙妨靠在榻上出神,他瘸着腿快速走过去,坐到床沿上拉过她的手握着,“你还好吗?”
孙妨看着跟进来的珍儿,知道江寅已经知道阿娘来过之事了,孙妨勉强的笑了笑,“寅哥哥,你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