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晗住进了宫里,宫外的学院不能去了,他与宣衍一起受杨太傅授课。
宣衍现在正做着启蒙前的准备,因为有他这个太子殿在存在,杨太傅对宣晗的偏见也没从前那么重了,开始正经授课。课业虽然乏味无趣,但宣晗还是很认真在听。
“儿臣很怀念学院的骑射课,跟同窗一起练箭最是有趣了。”
宣晗快九岁了,整个人长高了很大一头。
宣祈说他的样子很像他的生父南宫耀。
“你就只记得骑射课很好玩,那些经史子集还记不记得啊!”
宣晗为难的挠挠头,“儿臣觉得自己真不是学文的料,儿臣最喜欢马和射箭。可是杨太傅也没儿臣放松,每三日背一篇史记,儿臣也用功呢。”
苏瑜抬手,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多读书好,只有多读书,才能明辨善恶是非,更能懂得做人的道理。”
“是,儿臣记下了。”
苏瑜笑笑转头又问宣衍,“衍哥儿,杨太傅又教了你一些什么呀?”
宣衍拿着筷子抱着碗,唇边还粘着一粒米饭,“太傅说让我背三字经。”
“阿娘,弟弟真可怜,字都认不了几个,就被杨太傅逼着背三字经,阿娘,你去跟杨太傅说说,别逼弟弟好不好?”
“杨太傅德高望重,你弟弟这么小,他心里是有数的,算不得逼,你别太紧张了。”宣祈真怕苏瑜一口答应下来,宣衍是男孩子,还是大唐的太子,就算被逼一逼,也是妥的。
听到父皇这样说,宣晗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晚膳过后,孩子们又留在坤宁宫多玩了一会儿才离开。
苏瑜和宣祈二人坐在露台上,嗅着晚风中桂花的香味席地品茗。
“听说沈重霖下狱了,可我却未曾听说是因为什么名目下的狱。”低头看着茶盏中弥浮的碧色茶梗,苏瑜空灵的声音响起。“他都招了些什么?”
“面对着大理寺的牢墙,一言不法。”
什么都不说?这倒在苏瑜的意料之外,她以为他至少要为自己争辩几句。沈重霖会乖乖等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以为他什么都不说,他做的那些事朕就不知情。”
沈重霖做的那些事,在回京的途中闲聊时宣祈都已经告诉过她了,她一点儿也不出奇,毕竟沈重霖就是那么狠,那么自私,那么无情无义的人。在他心里他自己的前程日子和荣华富贵最紧要,这前程是谁给的,荣华富贵是谁给的,他根本不会在意,他只要达到目的。
“你在回京的途中说过有个主意要回京后才能告诉我,现在的咱们已经回京了,你是不是可以揭露谜底了。”
今夜的月色似乎格外的轻柔,周围静得偶尔才能听到一两声虫鸣。晚风轻轻拂过他的俊脸,肆意松散的墨发在风中轻轻摇曳。微微斜眸觑着苏瑜,看着她的惟美的颜容在月色清辉之下像度了一层朦胧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