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秋芽,也宁愿死了干净。”雪娇摇头叹道。
马车停在孙府门口,苏瑜落车后看到大门紧闭,秀娟轻声说,“这是二太太的意思,只许进不准出,就怕风声走漏出去叫人瞧笑话。”
进了府门,直奔瞳晖院。可还没到瞳晖院,就听见花园那边有人争吵。这一行人循声而去,看到孙玉溶气势汹汹站在余氏母女面前,指着余氏母女破口大骂。
“……这府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就算是个犯人,一天也有个放风的时候吧,你下令紧闭大门,哦你以为把门关起来旁人就瞧不出端倪了?二嫂嫂,有句话叫自欺欺人你懂不懂?你要是不懂,就别给我这儿丢人现眼,赶紧让人把门打开,我今日非出去不可。”
孙娴护着她阿娘,孙玉溶是长辈,她只敢怒不敢言。
余氏道:“溶妹妹,你且消停些吧,阿娘还床上榻上昏迷不醒呢。你连说半个月都在同一个地方等嬉姐儿,可连她半个影儿都没见着,她肯定是听差了。如今府里多事之秋,你也是阿娘的心头肉,何不到她床前尽孝,她若醒来看你如此孝心,心里的郁结定会舒散不少。”
苏瑜立在一株碗口大的枫树后,疑惑的看向秀娟。
秀娟会意过来解释道:“半个月前也不知这溶奶奶在哪里听说在昌胜街的十字路口那家卖灯笼的铺子前见过嬉姑娘,溶奶奶便每日都去寻找,连着去了半个月,且不说没见着嬉姑娘的踪儿,连她自己都似要魔怔了。这会子定是因为二太太命人关了门许进不许出,她出去,心里窝着火找二太太闹腾呢。”
原来如此。
“啊呸……。”孙玉溶啐了一口口水,虽然没吐到余氏身上,但这也是对她的极不尊重,“大房闯出的祸事就让大房去收拾,连累我们是什么道理?我看这就是他大房的报应,一家子心术不正,儿子是这样,姑娘嫁的女婿也这样,就是报应。”
“溶姐儿。”余氏闻声冷喝,“你注意点儿,说谁一家子心术不正呢?那不你的嫡亲大哥哥大嫂嫂,受罪的不是你的亲侄女儿么?这么恶毒刻薄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就盼着他们一家鸡犬不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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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这话怼得孙玉溶心里的火更焰了,她想到了她至今下落不明的婉姐儿,又想到她可能吃不饱穿不暖,或许正在哪里吃苦受罪。那可是她从小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姑娘啊。每每想到这些,她的心就跟油煎似的难受。而这一切的根源来自于大房,来至于那个出了事就躲回湖州的侄子,“就他家鸡犬不宁?就他家鸡犬不宁是不是?二嫂嫂,你说这话要讲良心啊!自从婉姐儿离开孙家,你们有谁真正关心过问过?我成日在家里忧思如焚,你们有谁过来问过我?哦,现在他大房出事了,所有人都得动起来跟着操心,还得关门闭户省得祸事传扬出去让外人瞧笑话,当初我的婉姐儿出事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积极过?”
孙玉溶越说越激动,泪水顺着脸就往下滑。
余氏对她是又怜又恨,刚要开口说什么,此时孙娴终于看不下去,抢在她前头开口,“溶姑母,你说话才要讲良心。当初婉妹妹失踪,这责任可不能一味赖在大伯父一家头上。要不是她一门心思想攀龙附凤,怎会那么巧遇到武二哥哥?婉妹妹自己离家出走,让府里每个人都为她担心,你说没人问过你看过你,明明是你把大家拒之门外,只顾自己伤心。我哥哥为找寻婉妹妹,还得维护婉妹妹的名声,在找的过程里欺上瞒下不敢坦言,一旦发现有消息,哪怕是半夜三更也是二话不说起身出门;大伯母因为此事是武二哥哥痛下的祸,你又将她拒之门外,怕你身子垮了熬不到找见婉妹妹的时候,那段时间你的吃食用度可都是大伯母亲自操持,还有我阿娘,你心里只忧心你的婉姐儿,嫣妹妹你管过吗?那段时日都是我阿娘在体贴她照顾她。还有祖母,她为你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清瘦了那么多你看不出来吗?这些桩桩件件,你还敢说我们没管过没问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