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嬉被阿娘这样宠着护着,对孙妨的那点小愧疚很快就消散了。这几个月阿娘待她与孙妨的不同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享受这种区别对待,所以才一直不戳破。
“阿娘,我不痛了。”
蒋氏觉得孙嬉懂事,更显得孙妨脾性乖张,“现在就咱们母女两个,阿娘跟你说说心里话。你妨姐姐如今这般,婚事上能有个什么好前程?咱们家在京城没什么亲戚,我娘家又离得远,你看二房娴姐儿攀上权门贵女,成天得瑟的那嚣张样儿?你二伯母本就在孙家一手遮天,如今更是恨不能在阿娘我面前横着走。好孩子,阿娘吞不下这口气啊!
“你也是出过门的,走在大街上随便扫几眼哪个不是衣着光鲜,身份不凡?你妨姐姐没了清白身子,普通人家可作个弦续,若真要攀上权贵世家,作妾,以咱们家的家底人家都未必肯要。
“所以,阿娘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你可要替阿娘争气啊!定要在秦家的满月宴上好好表面。”蒋氏顿了顿声,继续说:“在此事上我虽恨极了苏瑜那小贱人,但她遇事沉稳这脾性你的确得跟着练练,不要别人一刺你就炸了,既毁形象又损清誉,得不偿失。”
孙嬉心里又是担忧又是狂喜,若真能在秦府的满月宴上好好表现,说不定真能得哪个权贵公子的青睐呢,“可是阿娘,还有婉姐儿和嫣姐儿呢,这好不容易出现的露脸机会,溶姑母肯定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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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别操心了。”这个小姑子频频与她示好,目的也是想将苏瑜那个下堂弃妇赶出孙家,不让她的两个姑娘受那个下堂弃妇的名声所累,怕误了好姻缘。“你去秦府是你祖母的意思,你溶姑母总不能让你不去吧。”
女使拿来药膏,蒋氏亲自仔细给孙嬉上着药,“这伤口虽小,却不能忽视,好在还有几日才出府,这几日你好身养着,切记不可沾水。”
“我记下了。”孙嬉坦然受着阿娘的慈爱,心里有些得意,“阿娘,妨姐姐不能去秦府的满月宴很生气,把我那些好的袄裙和披衣都剪破了。”
蒋氏斜了眼地上被孙妨剪碎的狼籍,心下为孙妨的不懂事感到恼火,“撷芸楼咱们现在买不起,但集芳馆的东西也不差,阿娘下午就陪你去挑,多挑几身头面衣裳,能把嫣姐儿和婉姐儿比下去最好。”
孙嬉模样不差,少女巧笑嫣然的模样像极了将绽未绽的桃花,羞中带涩,韶华蒹葭。
上好药,缠上帛带,蒋氏将手中的余物交给女使拿出去,眼中溢着殷殷期望,“妨姐儿到底是你姐姐,以后若你有好归宿,切莫忘了提携她一把。”
“是。”孙嬉乖顺的应着,心下则虚荣满溢。
颜妈妈着急忙慌推帘进来,也顾不上福礼,“三太太,奴婢没在妨姑娘的屋里见着她,问了女使,说是妨姑娘没回去,奴婢担心就到院子里找,有人说见到妨姑娘哭着往前院大门方向跑过去了,奴婢追回去,守门的小厮说妨姑娘跑出去了。”
“什么?”蒋氏蹭的一下站起来,后背阵阵发寒,急道:“快快去,叫人出去找。”
一直到天黑,孙妨都没回孙府。
孙廷柏做为三房的当家人,知道了前因后果,指着蒋氏骂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是不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心里不痛快,非复惹麻烦是不是?妨姐儿现在活得那般小心谨慎,生怕别人看她的眼光与旁人不同,你竟还打她?”
“你怪得着我么?”蒋氏也是一肚子火无处撒,对着孙廷柏乱吼,“是你阿娘不准她去秦府的满月宴才惹出来的祸事,你怪得着我头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