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娴极不好意思的拉着孙妨的手,“好妹妹,你怎的送这么大的礼,我可不敢收。”
孙妨也将手叠在孙娴手上,“自家姐妹,何需见外,只要姐姐终身幸福,妹妹那五台添妆不算什么。”
孙妨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直听得孙娴的心要化掉似的。
苏瑜笑容轻松,瞧着这姐妹一团和气,她真的就要信了。
晚些时候离开霞晖院,蝶依站在月洞门前身影微曲,苏瑜看着她脸色未变,主仆二人回了景晖院。
“事情如何了?”苏瑜低头解胸前襟带,头也不抬头蝶依。
蝶依说:“她不愿意,奴婢用了些手段。”
那就是愿意就犯了,苏瑜走到鹅颈椅上坐下,懒懒的自行沏茶,适才在霞晖院她实在是饮不下。“事后多补偿些,别叫人吃亏。”
“是。”
蝶依退下,袁嬷嬷捧着一套流彩暗花云锦裙进来,笑意盈盈,“姑娘明日送亲的衣裙老奴已经备好,都是用茉莉香熏过的。”
苏瑜抬眼看了看,袁嬷嬷知她脾气,这衣裙备得很是得体。“搁起来吧。”
袁嬷嬷绕过屏风,听着苏瑜问她,“嬷嬷,你觉着孙嫣和孙婉两姐妹如何?”
袁嬷嬷搁好衣裙走出来,表情中带着奇怪,“姑娘怎的这样问,难道是那两姐妹惹姑娘了?”
苏瑜摇头,眼中倒是添了几抹兴味,“我倒觉得这俩比三房那俩要精明些。”
“那姑娘得提防了。”袁嬷嬷赶紧道,眉宇间满是提防。
“嬷嬷不必这样紧张,我只是随口提提罢了。”苏瑜觉得袁嬷嬷的反应可笑又过头,忙安慰了句。
袁嬷嬷长叹一声,“姑娘莫这样吓老奴,咱们在京城毫无根基,虽说有老太太护着,但老太太总归不能护姑娘一辈子!我偶听章嬷嬷说起,等到娴姑娘的婚事一毕,过了年就要与其他姑娘一并给姑娘说亲了。”
外祖母是答应不强逼她,但没说不在她的亲事上用心,或许外祖母是觉着她万一有看对眼的呢?
苏瑜没说话,等着次日看孙娴的婚嫁热闹。
次日天还没亮,孙府就早已忙碌起来,孙娴也是五更天刚过就被拽起来绞面上头。
霞晖院里仆妇进进出出,却是井然有序毫不慌乱,秋菊侍候孙娴上妆。孙娴坐在妆奁镜前,看着铜镜中自己花容月貌,以及想着过了今夜就将成为别人的妻子,脸上多少浮上些许娇艳羞臊。
“瞧姑娘,这是害羞了,咱们姑爷是个有福气的,居然能娶到如花似玉的姑娘为妻。”秋菊往孙娴发间插了颗珍珠,笑道。
孙娴的脸更红了,“死丫头,不准打趣我。”
“奴婢又没说错,咱们姑爷一表人才,又以饱学之士,姑娘也有一肚子墨水,往后夫妻肯定能举案齐眉,顺风顺水。”
这样的吉祥话孙娴很受用,她在心里默默的祈求,祈求上苍怜悯,不要让她遇到像孙妤嫁的那个夫婿就好。她只想夫妻和乐,那怕平平淡淡一辈子,也甘之如饴。
天亮之后,府里送嫁的姑娘们陆陆续续来到霞晖院。
谭氏的风寒好了,终于养足了力气进霞晖院,来前婆母梁氏还再三叮嘱她不许滋事。
她向来老实,能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