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法言说的愧疚与崩溃将她不堪折磨的身子卷成了无数细小碎片。

对不起………夜寒对不起………

感觉她难受的近乎喘不上气，顾夜寒轻捧起晨曦满是病色的脸颊。

如雪似玉的小脸上泛着莹莹泪光，柔弱的令人心痛。

指尖轻揉的覆上那快要擦破的眼尾，顾夜寒眼底一片黯淡，他的宝贝真的快要碎掉了……

“乖，很难受是不是？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就………”

顾夜寒“回家”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晨曦在剧烈的喘息中忽然脱力的垂下头，忽的从喉中咳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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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染了泪珠的睫羽随着咳血而轻颤着，血珠一下落在晨曦精致的锁骨处。

冷白如玉的脸颊在最后的斜阳下衬得莹莹微光却愈发柔弱。

见晨曦原是贴着自己胸口的指尖一下就无力滑落，顾夜寒心尖蓦然间狠狠颤了下。

“晨曦！叫医生！！！”

“夜寒，我的头流血了……流血了！！！”

怕夜寒再去管宋晨曦，白曼玉一下就做出委屈至极的模样，柔弱的去扯上顾夜寒的袖口。

“起开！！！”

顾夜寒甩开白曼玉的指尖，一把横抱起晨曦，将她往护士站和抢救室那边抱。

怀里的人像是要随着最后的光线消逝，顾夜寒就眼睁睁看着晨曦在自己怀中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她的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胸膛，残留着抓痕的小臂就这样无力垂落下来，惨白的唇瓣也缓缓轻滑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不会的………不会的，晨曦怎么会咳血……

他说过不会再让她陷入丝毫危险的，他为什么说话， 总是不算数………

看到晨曦要被推入抢救室，顾夜寒将她轻放到平车上时，指尖都在不受控的抖着。

眼尾的薄红如潮水般暴涨，胸口的旧伤悄然撕裂着，顾夜寒最后抬手轻抚上晨曦怎么都染不上一丝红润小脸。

她像是一颗即将碎掉的珍珠，只剩下病态的惨白。

一滴剔透的泪珠降落未落的凝在晨曦通红的眼尾。

“咳………”

余毒在体内肆虐，晨曦微微拧着眉，随着轻咳而难受的偏过头。

长发凌乱的散着，剔透的泪珠也从眼角滑落，最后落在顾夜寒发颤的指节，砸开一朵水莲。

晨曦唇角窜动的猩红绞得顾夜寒一阵慌乱。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后又彻底捏碎，每一次喘息都疼痛难忍。

不要………不要…………

大脑忽然“嗡———”的一下，刺痛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顾夜寒红着双眸，他僵僵的怔在原地，最后硬是被护士掰开了去轻握着晨曦的手。

“夜寒少爷，你要不处理一下你的伤，血……”

没听到护士儿的话，看着晨曦被推入抢救室的身影，顾夜寒眼中漫出点点泪光。

感觉到自己快要站不住，他颓然的依靠在墙壁缓缓滑落。

崩溃的用手捂住胸口，顾夜寒想去压下那股浓烈而苦涩的情绪。

越是用力，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就越是汹涌的往出溢。

“顾夜寒！！！”

回了家里也找不到小染，程遇再跑回博恩时就听到病房议论的一切。

他猩红着双眼，大概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发颤的指尖一把攥上顾夜寒的领口。

本能的傲骨让顾夜寒在失神时也下意识的做出了疯魔的举动。

他单手用力拧着程遇的手腕，另一手将程遇“砰！”的一声反压在墙壁处。

“你知不知道有人假扮了阿城去给晨曦送补品，那补药，就是毒药啊！！！！”

“她都没了半条命，你他妈，到底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