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顾夜寒漆黑的眼底闪过偏执的暗芒，一想到晨曦来看程遇，他眼尾的薄红也氤氲着邪狞的暴戾。

“所谓以命相守，就是去让别人缩在你怀里哭？！”

程遇眸中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暗色，晨曦曾和安浅说过她的秘密，安浅也大概和自己讲了晨曦一路所受的苦楚。

就算顾夜寒现在把晨曦捧在手里，想到顾夜寒曾对晨曦百般刁难，包括他那次挑衅一般的带走晨曦。

程遇还是眼眸发黯，满是纱布的手默默攥成拳。

“我会向晨曦解释，不劳费心。”

汹汹的醋意与占有欲浸的心脏发酸发烫，顾夜寒真恨不得现在就把晨曦用力揉碎在怀里，好好和她解释清楚。

妈的，他就不该心软同意晨曦来看林安浅他们。

他是惹了他的宝贝，只是他们间的事，哪儿轮得到程遇插嘴！

好看的皮囊渐渐凝结一抹冷冽的笑意，顾夜寒轻挑唇角，待最后一缕白烟散出，他口中叼着的烟蒂也倏然掉落。

“我倒是好奇，你的肋骨，一共断了几根啊？！”

“你，大可试试！”

曾经的种种仇怨还是让程遇的心里透着一股疯狂的不甘，他们每次交手，哪一次不都是打着你死我活的主意。

“唰！”程遇刚出手就被顾夜寒一把攥住手腕，顾夜寒不屑的冷哼一声，像是在玩弄什么一样。

他斜睨了程遇满是伤痕的身子，骤然拧疼他的小臂令他的指尖发颤后无力下垂。

“别紧张，你，连一根手指都碰不到我！”

玩味的挑起薄唇，只是顾夜寒浓浓的不屑很快就在晨曦凶乎乎的看向他的瞬间而淹没。

“你怎么，又动手？！”

宋晨曦刚一回头，就看见夜寒在漫不经心的拧着阿遇的手腕，浑身都透着股放浪恣意的痞气。

夜寒他……一向高傲，上次一起出去他就把一个顶撞他的痞子一脚踹到倒地抽搐，他怎么……看见谁都要打架！

知道阿遇当初为了自己刨石块，双手刨的全是鲜血，也知道夜寒应该没有下死手，但晨曦还是因为曼玉的事不大想理他。

“他先找死，不关我事！”

很快收了手，见晨曦对自己凶乎乎，对程遇很温柔，顾夜寒醋的要死。

低沉的嗓音裹挟风暴，难以自控的占有欲让他一把就扯上晨曦的小臂。

忽然间被攥的有些疼，宋晨曦缩了下指尖，心中汹涌的情绪，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吃醋后的怒意。

“放开，我和安浅有事要做。”

见晨曦还是对自己凶凶的，顾夜寒一言不发。

他也听到了他的宝贝和林安浅说，小染的孩子出了事，她们俩着急的要去趟第六医院。

“乖一点，我送你。”

不敢把他的小兔子惹急，顾夜寒有些颓然的盯着晨曦小臂处留下的几道暗红色指痕，眼底也染上一抹苦涩自嘲。

他刚才已经很注意了，也收了力，怎么还是……

再生闷气顾夜寒还是亲自做了司机，沈放在坐上副驾驶时，看到夜寒一脸吃瘪的样子，薄唇挑起一丝轻慢笑意。

“打架被凶，你该找谁说理去？”

他们三人中，的确夜寒杀伐气最重。以前自己和贺一也不想让他沾那么多血。

第一次见夜寒因为打架被凶后，还一声不吭的没去再多言，还真是有趣儿。

“悠着点儿，别飙车。”

见他语气欠欠儿的，顾夜寒在看了后视镜里的晨曦后还是偏头瞥了眼，一点儿都不肯放过自己的阿放，在松了些油门后，心里烦闷更浓。

抵达医院后，小染的孩子已经确诊了血癌，宋晨曦和安浅看着小染柔弱痛哭的身影茫然到无措。

她们无法扶起小染，就默默的蹲在地上，陪着她。

裙摆托在地面，晨曦让小染靠在自己肩膀处，指尖轻扶上她瘦削的后脊，喉咙哽到说不出话。

知道小染已与江肖分开，也知道他们也曾是青梅竹马却因江肖的嗜赌成性而走到唯余失望，安浅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们三人的命途………好像每次离苦涩更近，离幸运，都差了一点儿………

“我打过招呼了，安心。” 沈放接过了夜寒递给自己的长烟。

他俩靠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快要消逝的日光将另一头三个女孩子无助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不过这孩子好像还有别的基础病，还是，难。”

顾夜寒拢掌避风，偏头将烟点燃，他凝视着晨曦为了朋友缩成小小一团的身影。

无力又心疼的感觉让他唇口散出的白烟都有些缓慢。

“阿放，段山的事，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