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没消除记忆，怕是会成为阻碍你计划的绊脚石啊！我们顾家不是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容易就心软了？！！”

“她记得便记得，我原也不打算去瞒她骗她，这一路我已经欠晨曦太多了，阿笙，我是不择手段。但她，可以是例外！！！”

顾夜寒眼底的暗色渐渐变浓，颓丧与怜惜几乎要蔓延而出。

想到温笙与自己在上车前的相抗，顾夜寒只觉着心头一阵燥热，顷刻间心脏又烫的发疼。

他是不想刻意去骗她或是给她做无法实现的承诺。

只是若晨曦真的完全恢复记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的宝贝解释………

“夜寒，若你家那位过会儿问起，我们到底也没伤程井他们三人的性命，不过是不让程井一直蒙在鼓里，说到底，我们还算帮了他一次，不是么？”

到底是打小就一起长大的人，看出宋晨曦在一点点恢复，沈放瞥了眼顾夜寒有些颓然的眼眸就大概猜出了他心中的顾虑。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先前撬动桦海各大家族与段山间脆弱的的利益关系，包括去月港找阿文断掉段山的后路。

沈放和顾夜寒为的就是可以再多看一出，程井与段山反目，狗咬狗的好戏。

阿放的话渐渐将顾夜寒的有些颓靡思绪扯回，顾夜寒抬眸对上沈放玩味惑人的桃花眼。

他翘二郎腿时也顺带将晨曦轻轻抱起，薄唇处很快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戏谑与痞气。

“贺一的债，段山必须要以命偿！！！今日事出，段山生性多疑，程井程遇若没事，他会怎么想？！”

“到时，程井不反也得反，不管他能不能为我们所用，这出戏都会好看。”

接过夜寒的话，沈放修长的指节轻扶了下金丝细纹镜框，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很快闪烁过一抹锐利的暗芒。

段山多行不义必自毙，桦海这些年来的血雨腥风，包括那些贩卖人口，以及各个器官的暗黑交易，是时候该有个了结！！！

“只是……晨曦不希望我拿无辜人的命去作为换取利益的筹码，看不见的刀子更伤人，在她的立场，或许，说出真相已经是对林安浅的伤害，况且我们手里还有眼线录下的………”

顾夜寒话还没说完，怀里本来在迷迷糊糊喝水的人忽然间呛的咳嗽起来。

“咳咳………”

意识似乎在一点点的恢复，宋晨曦最后几口喝得有些急，她被呛的实在难受。

每咳嗽一下就会连带着胸腔乃至先前好不容易压下痛楚的心脏再次翻涌出闷疼。

“宝贝儿，慢一点。”

知道温笙这药用的猛，顾夜寒心焦的抱着晨曦，一下下的去拍她的后脊帮她顺气。

方才虽是在与阿放对话，他也一直都在注意着怀里乖乖喝水的人，只是没想到她最后一下会喝得那么急。

“我的东西……我和安浅挑了很久的，还有小染………”

猜到她是在指首饰店里买到的手链，顾夜寒将一旁的包装袋里礼盒递到晨曦面前。

宋晨曦用手背揉了好几下有些泛红又迷蒙的泪眼后，她盯着手中的礼盒有些懵懵的缓了一会儿。

她的身体还是好烫，头也在隐隐作痛，残缺的记忆在一点点的拼凑，却又怎么都拼不完整，直到停留在夜寒把自己放到车上，哄过她后又抽离了她指尖的那一刻。

“夜寒，安浅和程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