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女楼。
张若尘推门而入,看了一眼睡在酒池中的阎皇图,皱眉道:“他在神女楼待多久了?”
“十七年。”语千丞道。
张若尘道:“一直这样?”
“一直如此!每天醉生梦死,但出手阔绰,在这座神女楼的名气倒是比我还大。而且,他似乎丝毫都不在意负面影响,并没有隐瞒身份。”
紧接着,语千丞又道:“在别的神女楼,他也待过不少时间。这位阎罗族的天之骄子,看来是废了,也不知遭受了什么心理打击。”
阎皇图拥有皇道神骨,更有天外天阎氏的嫡系血脉,按道理,只要不夭折,能够一直努力奋进,将来是有机会继承族长大位。
但此刻,他赤裸着上半身,长发散乱,瘫软在酒池的玉石阶梯上,醉得不省人事。
“神女楼的酒这么烈吗,让一位下位神都醉成这样?”
张若尘坐到三丈长的酒池旁的一张乌木软椅上,旁边的矮榻上,摆放有琼浆玉露,异种神果,兽纹香鼎。
语千丞笑道:“酒的确是烈,但能不能醉神灵,还得看神灵想不想醉。”
“拖上来,打醒他。”张若尘道。
换做往常,哪怕语千丞是上位神,却也不敢得罪阎皇图。
不过,既然是师尊下令,就没什么好顾忌了!
“哗!”
语千丞的袖中,飞出两缕冥气,如藤蔓,将阎皇图拖出酒池。
仰天躺在地上的阎皇图,满脸胡须,肚子鼓胀得老高,全然不见以前健硕的肌肉线条。
“啪!啪!”
语千丞隔空两巴掌甩出去,下手不轻,将阎皇图的脸打得红肿。
“谁,谁敢打本神……”
阎皇图勐然睁开双目,皇道神气外放,雷鸣声阵阵。
但,如此威势,神力却未能扩散出去一丈。
阎皇图目光由模湖,逐渐变清晰,看见了坐在酒池边的那道英气身影,继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道:“张若尘啊,好久不见!又打我……嗯,算你厉害……我不和你打,但你最好他妈别管我……”
阎皇图低吼出最后一句,身体前倾,倒进酒池。
哗啦一声,溅起大片波浪。
“看来还是没有醒。”张若尘道。
语千丞心领神会,衣袖一挥,神气涌出,阎皇图从酒池中飞起,重重撞击在张若尘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墙壁,早已被神光覆盖,坚硬如神铁。
语千丞向死狗一般趴在墙壁下的阎皇图走过去,将一副黑色金属拳套戴在了手上,挽起香袖,一道道冥光在手臂上流动。
阎皇图脸朝下,抬起一只手,道:“不用了,醒了,完全醒了!”
他翻过身,靠着墙坐,道:“衣服给我。”
语千丞将搭在屏风上的符衣神袍,扔给了他。
阎皇图并没有急着穿,凝视着张若尘,道:“你现在可真是够威风,不愧是能斩诸天的帝尘,但,你有管过折仙和影儿吗?我一点都不佩服你!”
“父亲!”
池孔乐和阎影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见坐在地上的阎皇图,模样狼狈邋遢,阎影儿心中暗惊,道:“五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阎皇图立即将符衣神袍穿起,疑惑的看向张若尘。
张若尘道:“是人寰天尊将影儿送到白苍星修炼,她暂时和我在一起。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阎皇图已完全清醒,眼中带着一股冷意,道:“阎罗族的事,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过问。”
“果然是阎罗族出了事。”张若尘道。
阎皇图道:“张若尘,你最好别自作聪明!你虽拥有了斗战诸天的实力,但,天地间,比你强的比比皆是。既然天尊将影儿送到了你身边,今后,你就好好照顾她。留在不死血族也好,带去剑界也罢,总之,别让她回阎罗族了!”
阎影儿没有了往日的乐观开朗,有些担忧,道:“五爷爷,到底怎么了,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告诉父亲吧,父亲可以帮你。”
“哈哈!”
阎皇图仰天长笑:“阎罗族乃至高一族,外人无权过问。”
张若尘看见他在说“至高一族”的时候,眼中带有讥讽,不像以前完全以自己至高一族的身份而骄傲。
张若尘起身,道:“我们走吧,他已经是个废物,不用理会他了!我们去阎罗外天外,自己寻找答桉。”
“你要去阎罗天外天?”阎皇图道。
张若尘行至门口,转身道:“我和折仙毕竟是有一段因果,自然是要去。”
阎皇图紧紧盯着张若尘,嘴唇颤抖,像是有什么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