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
虞宁初不由地皱起眉头,没等她想太远,宋池笑了,拉着她的手贴到他胸口:“剩下的五成全在你,如果你让我身心舒畅,我便事事都能应对自如,如果你像成亲前那样冷着我折磨我,我哪还有心力应对外面?”
虞宁初的心就好像随着秋千高高飞起又稳稳降落,难受死了,恼他道:“这种事你也敢拿来开玩笑。”
宋池收笑,正色道:“不是玩笑,你心里有我,我便无所畏惧,你心里没我,我便是坐到那个位置,又有何意义?”
他的父亲与伯父就是例子。
无情的男人不胜枚举,身边少了哪个女人都不耽误他们享受权势富贵,但这世上总有一种男人会对最特别的那个女人情根深种,一旦情根断了,人也便成了行尸走肉。
母亲是父亲的情根,母亲没了,父亲落发为僧,再不入红尘。
岳母是伯父的情根,岳母早逝,伯父也断了欲望,心中只剩江山百姓。
宋池以前不懂这两个姓宋的男人,遇到虞宁初,他忽然就懂了。
“总之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想,只想我与孩子就好。”
三月春风暖,月初,护国公府的新世子沈牧娶妻设宴。
虞宁初与宋池来喝喜酒,与舅舅舅母单独坐着时,惊喜地得知舅母也替表哥沈逸相看好了一位闺秀,只等沈牧成亲过后就去提亲。
虞宁初感慨道:“真快啊,表哥们陆陆续续都要成亲了,府里也要越来越热闹了。”
三夫人看着她的肚子,笑道:“可不是,一波人变老,一波人从孩子变成大人,再生出一波新的孩子,世世代代就是这么传承下来的。”
宾客越来越多,虞宁初很快就与舅母分开了。
沈牧的妻子叫温玉芝,是礼部尚书府的闺秀,如宋氏当初夸的一样,温婉知礼,与风趣诙谐的沈牧性格大为不同。然则一物降一物,威严如沈琢都管不了沈牧,可一旦温玉芝在场,沈牧就自发收敛了那份轻佻,规规矩矩的,叫虞宁初、沈明岚、宋湘都好不习惯。
“二表嫂比咱们都矮,娇娇小小的,调教夫君竟然很有一套,连二表哥都被她治服了。”
私底下聊天,宋湘稀奇道。
沈明岚道:“这你就不懂了,二哥这般变化,与二嫂会不会调教夫君没有关系,纯粹是二哥心里喜欢二嫂,不想让二嫂看见他不老实的一面罢了,譬如你在我们前面打听这场洞房打听那场洞房,若驸马爷来了,你还敢再问吗?肯定会变得比二哥还规矩守礼。”
宋湘逞强道:“我才懒得装,我在你们面前是什么样,在他面前继续是什么样。”
虞宁初往沈明岚身边挪挪,再拆她的台:“是吗?你在我们面前总是大手大脚,仿佛银子花不完,那日怎么在驸马爷面前装穷,损了你哥哥的威风?”
宋湘脸上一红,又想故技重施来挠虞宁初的痒痒,看见虞宁初已经显怀的肚子,却不敢乱来,气得跺脚:“你等着,你们俩都等着,等你们生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沈明岚算算日子,笑道:“等我们生完了,或许你又怀上了。”
宋湘捂着耳朵跑了。
可沈明岚又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放过她?
到了月底宋湘大婚的日子,大婚前一日沈明岚来给宋湘添妆,趁着席后旁人都走了,只有她们三个好姐妹在,沈明岚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宋湘:“这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另一份礼,你仔细看看。”
宋湘看过颇多话本子,早知道夫妻之间是怎么回事了,却没有看过专门汇集各种“画作”的这种小册子,所以没有准备,当着虞宁初、沈明岚的面就打开了,只是看了一页,她马上又把小册子丢开,脸儿红红地瞪着沈明岚:“你羞不羞!”
沈明岚捂着肚子笑:“我都嫁过人了,当然不羞,可阿湘你也不该羞啊,你比我们懂的还早呢。”
宋湘:“那我也没看过这种啊!”
沈明岚:“那就趁今晚好好看看,免得明晚傻乎乎的。”
宋湘空有一身好功夫,却不能朝同样大着肚子的沈明岚下手,只能催沈明岚快点回去。
沈明岚走了,虞宁初这几日却都要住在公主府,包括宋池,夫妻俩一起主持妹妹的婚事。
宋湘的性格终究与普通闺秀不一样,姑嫂俩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宋湘突然凑到虞宁初耳边,悄声问:“那东西,真是图上画得那样丑吗?”
问话的小姑子脸红,听到这话的嫂子也仿佛被火烧了脸,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见过。”
宋湘不信:“你跟我哥哥成亲都这么久了。”
虞宁初根本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难以启齿的话题,偏过头道:“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那么好奇,明晚自己看去。”
刚说完,宋氏来了。
虞宁初趁机领着丫鬟溜了,回到公主府专门留给她的院子,就见宋池站在春光下,正吩咐阿谨什么。
虞宁初没眼看他,垂着眼往后院去了。
宋池的视线却一直跟着她,总觉得她的神色不太对劲儿,有事躲着他一样。
嗯,等会儿去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