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卫东道:“那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的吧?”
张二牛摇头道:“不知道。”
张二牛的神态很镇定,不过正是这种镇定才更让人起疑,通常来说,被公安人员找上门来,不管有没有犯事,都不应该这么镇定。
任卫东道:“张二牛,你犯了什么事情你应该心里清楚,希望你能认清形势,我们的政策你应该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二牛道:“可是我什么事都没犯,你让我说什么?”
张二牛的表现让任卫东知道,这是个难缠的对手,虽然他感觉凶手应该就是张二牛了,可是张二牛的心理素质太好了,而且他作案多次,都没留下什么足以证明他的身份的线索,这就给审讯带来了巨大的难度。
哪怕明知道是他,可是没有证据,没有口供,这案子就不能说破了,到了羁押期限之后,不放也得放了。
任卫东道:“张二牛,一九八七年的五月,你当时在做什么?”
一提到这个日期,张二牛的表情有一些变化了,任卫东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一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是任卫东预料之中的事情,他故意只提这个日期,就是为了让张二牛产生一种侥幸心理。
因为,这个日期就是那个女高中生被拦路强暴未遂的日期,张二牛估计在想,警方只掌握了这起案件的话,那问题不会太大,就算最终认定是他所为,那也只不过是一起未遂案件,判不了太重的刑。
无论张二牛心理素质多好,但是这种侥幸心理是每个人都有的,他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些松懈。
张二牛皱眉道:“八七年啊,我在保温瓶厂当工人啊,我能做什么?不就是每天上班下班呗。”
任卫东道:“五月十三号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这一天正是那起拦路强暴未遂案发生的日期,不过张二牛不假思索的摇头道:“这么远的事情了,都过了十五年了,谁还记得?”
这样的回答不出任卫东所料,不过本来也是,都十几年的事情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任卫东也不急,他不紧不慢的问着问题,然后宣布对张二牛采取传唤措施,带回公安局进行审讯。
在审讯的同时,任卫东派人对张二牛的住处进行了搜查。
张二牛的住处在保温瓶厂的职工宿舍,他独自居住,他在十三年前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当时他跟一个寡妇结了婚,可是那个寡妇很快就因为和他生活习惯不同,而离了婚。
在张二牛的住处,并没有搜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一个人独居,把住处收拾得很干净,任何跟案件相关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而审讯工作也陷入了僵局,张二牛对任何问题都是否认,或者说不记得了,总之,从对他的审讯中,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这时,任卫东得知,张二牛还有一个住处,那就是他的老家,他的老家在宝州市西郊的一个农村里,有三间砖瓦房和一个院子,跟其他农民的房子格局都是差不多的。
张二牛的父母在十二年前先后去世,他只有两个姐姐,都出嫁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所以,这处房产也就成了张二牛的了。
一般来说,张二牛在城里有住处,留着这处老家的房产也没什么用,一般都会卖了,不过张二牛还是留着这处房产,有时候还会回去住几天。
这让任卫东敏锐的感觉到有问题,他立刻带上人手直奔张二牛的老家,对他在那里的房产进行了搜查。
搜查的结果既让人振奋,也让人震惊,在这处房产里,搜查到了一把军用匕首,这把匕首的长度和宽度与那几起连环凶杀案的受害者身上的伤口完全一致。
而更加重要的发现是一块女式手表和两个金戒指,正是当年受害者丢失的遗物,这让任卫东喜出望外,他下令继续对张二牛这个家进行搜查。
结果,在一张床下,警察发现床下的土有些异常,他们对这里进行了挖掘,居然从里面挖出了一具白骨。
这个发现让人震惊,他们对整个院子和屋子挖地三尺,最终发现了总共五具腐烂程度各不相同的尸骨,全部都是女尸。
到这个地步,已经无需多言了,任卫东当即下令,对张二牛进行了逮捕,加大审讯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