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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晖简明扼要的把昨天那些民办教师到市政府大门口堵门的事情向大家介绍了一遍,并且说了他的处置意见。
苏星晖道:“我觉得这些民办教师们反映的情况确实有可疑之处,按照他们的条件,完全应该给他们一个转公考试的机会,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们,就把他们给一刀切了?所以我建议在核实情况之后,该让他们考试的,要让他们考试。”
苏星晖的话说完之后,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另外几个副市长脸上神情不变,这件事情其实他们早就通过各种渠道都知道了,不过这件事情跟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他们何必跳出来发表意见呢?
这件事情他们又怎么发表意见?他们反对的话,得罪苏星晖,他们不反对的话,得罪缪乐山,魏子明也未必愿意,毕竟要解决这个问题,是需要大笔的资金的。
缪乐山冷哼一声道:“苏副市长你真是苏青天啊,昨天那些民办教师们没这么喊你吗?”
苏星晖脸上神色不变,他淡淡的问道:“我不明白缪副市长你的意思。”
缪乐山道:“你连这个都不明白吗?你替那些民办教师做主,是不是就想要得到一个苏青天的名声呢?这样可以增加你的个人声望啊,要是再找几个媒体来报道一下,你苏副市长就又要出名了啊!”
缪乐山的话差不多就是直指苏星晖此举是为了沽名钓誉了,不过,苏星晖还是没有动气,他说:“我没有打算过请什么媒体来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缪乐山道:“那我就不明白了,苏副市长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呢?这件事情我们是按照国家政策来的,国家政策要求在2000年基本解决民办教师的问题,不能再有民办教师,这样搞有什么不对吗?你现在来翻案?”
缪乐山的话已经很有火药味了。
苏星晖依旧淡淡的说:“我记得在民办教师的处理问题上,省里出台了几条标准,第一条是连续两年或累计三年年度考核不合格者,第二条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受行政处分者,第三条是师德差,有违法乱纪行为者。”
“这三条标准规定得很明确,是不能胜任教师工作的,才能辞退,如果胜任教师工作,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考核的机会?这些一刀切的民办教师里,有多少是符合这三条标准的?如果是,那能不能拿出证据?让他们心服口服呢?”
缪乐山笑道:“哈哈,一切都按照标准来的话,那什么事情都别做了,有多少事情都是不能够按照标准来的,你明白吗?”
缪乐山的话其实也没说错,官场上的潜规则太多了,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按照标准来的。
如果按照标准来,他们这些副市长根本不能个个坐专车,个个配司机、秘书,个个都可以由着性子去吃饭、报销,而且个个都住大房子。
副市长都这样,下面的干部就更加是这样了,许多干部享受的待遇都远远超标准了。
而其它的事情也是这样,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按照标准来的,要是什么都按标准来,弄不好这个社会都得乱套。
许多人都痛恨潜规则,可是许多人也都依赖潜规则,痛恨与依赖的分界线就在于这潜规则是否对自己有利。
所以,缪乐山的话还是很有哲理的,他对这种事情看得很透彻,他用教训的口气说“你明白吗”,他认为苏星晖还是太年轻,对这种事情还没看透。
其实,苏星晖对这些潜规则的认识绝对不比任何人要来得浅,他两世为人的经验,让他对这些潜规则同样认识得很透彻,但是他并不认为这些潜规则就是存在即合理的,他认为很多潜规则都必须要改。
苏星晖道:“缪副市长,那这种情况合理吗?对那些民办教师公平吗?他们都是为宝州市的教育事业奉献了一辈子的,工作兢兢业业,可是临到头来,却把他们一脚踢开,连个合理的理由都不给,我觉得这不合适。”
缪乐山冷哼道:“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你就去筹集资金,只要你能够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哪怕你把全市所有的民办教师都转公了,我也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