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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以上都来自于农业税,现在突然这么一取消,那崇津县今年的财政收入该怎么办?
虽然说中央的政策也是要取消农业税,可是中央不是给了五年的时间作为缓冲期吗?那崇津县就应该充分利用好这缓冲期啊,为什么这么快就取消农业税?这不是标新立异吗?
反对苏星晖的声音不少,包括常务副县长孟令国、县委书记袁义福在内的诸多领导都表示了不同的意见,当然,由于苏星晖现在声望颇高,他们反对得也不算激烈,只是在常委会上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是,苏星晖取消农业税和提留统筹的过程还是颇为艰难。
在常委会上,孟令国道:“苏县长,现在取消农业税和提留统筹,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中央不是还留出了几年的缓冲期吗?现在县里的财政收入主要来源都来自于农业,一旦取消了农业税和提留统筹,财政收入多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可怎么填得上啊?”
上一次在管委会主任的人选问题上支持了苏星晖的颜祥玉,这一次都提出了反对意见,这也很正常,颜祥玉虽然是县委常委,但是她最主要的职务是城关镇党委书记,她当然首先要关注城关镇的利益了。
现在的城关镇,虽然来自农业的财政收入比例比其它乡镇低一些,但是同样也超过了百分之四十,这对城关镇的财政收入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来源了,一旦取消,城关镇今年的财政收入立马就要下降很大一块了。
颜祥玉道:“县长,我也同意取消农业税和提留统筹,不过你看是不是再缓个两年,这样一下子就取消,太急了吧?总得让我们下面的乡镇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县委副书记廖琨道:“是啊,苏县长,城关镇还好,可是县里很多乡镇,来自农业的财政收入占了他们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七八十,这一旦取消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其他几名常委也提出了各自的意见,大部分都是反对的声音。
袁义福冷眼旁观了一阵,这时候他慢悠悠的开口了:“县长,我看这取消农业税的事情,是不是再缓个一两年,大家反对声音这么大,而且确实是有现实的困难嘛。”
苏星晖环视了一下会场,他问道:“大家还有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如果没有了,我就来做个解释吧。”
今天苏星晖准备自己来给大家做解释了,他并不想让聂鑫、贺建鹏他们替自己打头炮,因为这样的事情只有他自己能够解释得清楚,聂鑫和贺建鹏他们自己都有疑虑,让他们来解释,并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大家都沉默着,苏星晖等了一两分钟,便开口了。
“中国的农民,交皇粮已经交了几千年,而新中国的农业,为新中国的建设更是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这一点,想必我们在座的各位都非常清楚!”
所有人都继续沉默,在这一点上,他们当然清楚了,新中国成立这么多年来,工业产品和农业产品的价格有着巨大的剪刀差,而且农民还承受着沉重的农业税负担,可以说,新中国的工业从无到有,是农业哺育了工业。
这一点可能平民百姓看不清楚,可是作为国家领导干部的他们也会不清楚吗?他们很清楚,可是这个农业税和提留统筹关系到太大的利益了,他们反对也是很正常的。
“农民的牺牲已经足够了,而现在的农民过的是什么日子,想必在座的各位也会很清楚,他们是中国各阶层里日子过得最艰难的一群人,这样的状况,亟需改变!”
苏星晖的话掷地有声,大家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反对的理由都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的,却没有一个人站在农民的立场上,农民是中国人数最多的阶层,也是作出最大贡献的阶层,可是他们的利益却往往被牺牲和忽略了。
而且这种牺牲和忽略往往都是习惯性的,大家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越是这样,其实就越可怕,代表着农民的利益已经完全被忽视,没人管了。
这种事情虽然已经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当真正有人站出来为农民说话的时候,他们却再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了。
他们能怎么反驳呢?他们说农民就应该这样被牺牲?他们说农民就应该受穷?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谁也没有这个勇气把它宣诸于口,如果那样说了,他将会成为无数人的公敌。
千夫所指的滋味,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