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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清道:“小左啊,你给我多放几炮啊,都放给石县长跟方主任了。”
左元志点头笑道:“行,这盘就放给您了。”
方立刚道:“老石,咱们也不能光打牌啊,县里下命令把咱们的采石场全停了,你得想办法啊,要提意见,不然像小左这样的老板没收入了,他还能给你点几次炮?”
石荣怀道:“这个炮点不点没关系,小左你也是,你们采石场的炮可不能乱点啊,这一次要是不出事,别人不闹,这采石场也不至于停工啊。”
左元志道:“石县长,你还不知道?那爆破公司太黑了,一吨炸药收咱们几千块,炮工的工资也贵,要是都用他们的炸药,那咱们不都得喝西北风去?”
石荣怀倒是知道,爆破公司有市里的硬关系,那炸药都是从市里直接送来,价格确实是太贵了,所以采石场搞爆破,不能全用爆破公司的炸药,要不然成本太高了,有时候他们只能自己偷偷摸摸搞爆破,用的是黑市的炸药。
采石场没有这方面的工程师,不知道该打多深的孔,该打多大的洞,该放多少炸药,所以都是买来黑市炸药之后土法上马,搞扩壶爆破,凭的全是经验,这样搞不出事才怪。
石荣怀皱眉道:“可是你们这样搞,县里要你们停工整顿的话,那也是很正常的,我们怎么提意见?”
张世清道:“你们不知道,石县长不是没提过意见,他在县长办公会上就说,现在县里的采石场是县财政的主要来源,现在这样胡子眉毛一把抓的全部关停整顿,对财政收入的影响是很大的,所以他建议整顿几天就让采石场都开工算了,要不然县里上这么多新项目,哪有钱啊。”
左元志道:“那凌县长怎么说?”
张世清道:“凌县长说这一次的事件影响太恶劣了,一定要强力整顿,不允许下一次再发生这种事情。”
左元志说话间打出了一张七万,张世清把牌推倒说:“胡了,卡七万。小左,你行啊,说放炮就放炮。”
三人把钱开给了张世清,方立刚道:“老凌这个人啊,太拧了,这样搞不行的,全县多少干部都在开采石场,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在这昌山县,不吃这石头还吃什么?工资就这么几个,总不能让大家都喝西北风去吧。”
张世清道:“没办法,薛书记支持老凌,我们也没办法。”
石荣怀一边码牌,一边缓缓摇头道:“我估计啊,薛书记支持老凌也不是他的本意,只不过他欠老凌的人情,有些抹不开面子,他怎么不知道县里的情况呢?要是真让这些采石场都老是停工整顿的话,那县里闹起来,他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方立刚道:“是啊,薛书记年龄都快到点了,他何必在这个时候得罪这么多人呢?他就不想给他的儿孙留点香火之情?等他退居二线了,他的儿孙还要靠这些老部下帮衬呢。”
张世清道:“那照这么说,薛书记这一次也只不过是做一个样子?停几天就会再让采石场都开工?”
石荣怀点头道:“应该就是这样了,他要做一个姿态,咱们也要做一个姿态。小左啊,你的采石场是要好好整顿一下了,把安全生产搞好一点,要不然你打死打伤了人,老赔钱也不行啊,还有那个粉尘是太重了,上一次我去把我都呛得不行,在那里上班的人怎么受得了,春芳,你说粉尘是不是太重了?”
梁春芳点头道:“是有点重。”
石荣怀道:“就是嘛,搞点洒水的设备,洒洒水也是好的嘛,还有,跟周边的村民要搞好关系,稍微给他们一点补偿,逢年过节给那里的老人、困难户送点慰问品,要得了几个钱?你跟他们把关系搞好了的话,这一次的事情也闹不起来嘛。停了这些天的损失都不止那几个钱。”
方立刚点头道:“老石你这话在理,小左啊,你要学着点,这都是石县长的经验之谈,你如果能够跟村民们把关系搞好,以后你的好处大着呢,何必总是一出事就拖几车人去喊打喊杀呢?”
左元志连连点头道:“行,石县长,我听你的,我以后一定跟旁边的老百姓把关系搞好。”
石荣怀摸了一张牌道:“五饼,胡了,七对!”
三人纷纷赞叹石荣怀的手气,一人扔过去两张老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