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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早就来聒噪。”
万福荣对苏星晖道:“你走吧,别把我孙子吓着了。”
苏星晖道:“万大爷,你再听我说几句,如果觉得我说的没道理,你再赶我走不迟。咱们不讲大道理,就说你们家这住宿条件,你们一家八口人吧?都挤在这几间小房子里,你们住得舒服吗?这不,咱们说个话都吵着孩子了。要是你们愿意的话,可以马上搬到宽敞的房子里去,租金一个月才几块钱,想买的话,县政府还有补贴呢。”
万福荣摆手道:“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那个条件,不答应我就不搬。”
两人的声音把院子里的邻居们都给惊动了,他们都围在了万家门前,听着两人说话。
一个年轻人打着呵欠走了进来道:“吵什么吵?把我瞌睡都给吵醒了,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是房子的事情?”
苏星晖看到这个年轻人跟万福荣长得挺像的,都是个子不高,干巴瘦小,他知道,这应该是万福荣的儿子了。
万福荣道:“新国,你儿子都被吓哭了,快让你媳妇抱过去吧。”
原来,这就是万福荣的小儿子万新国了,他对着门外的一间棚子喊道:“秀珍,快来把小武抱走,这里太吵了。”
从那间棚子里应声出来一个年轻妇女,畏畏缩缩的到里屋去,抱出了一个两三岁的小孩。
万新国对苏星晖道:“你是什么人?县政府的?是不是要说房子的事情?那答应咱们家的条件没有?”
万福荣道:“没答应呢,尽跟我讲大道理。”
万新国道:“不答应条件那还谈什么谈,你走吧。”
苏星晖道:“这凡事还是要讲个道理吧,这房子毕竟还是侯家的,你们住了这么多年,已经占了便宜了,占便宜没个够的话,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啊。”
万福荣道:“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侯家当初是反革命,特务,地富反坏右,全占齐了,还跑到外国去了,我们把侯家打倒有什么不对?结果呢,现在别人有钱了,要回来了,你们就巴结他们,这不是让他们复辟吗?这天下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大伙儿你们说对不对啊?”
万福荣的话驴唇不对马嘴,可是听在这些没什么文化的人的耳朵里,却是极具煽动性的,当时那些围观的邻居们就点起头来,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万福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动乱时期,那时候他多威风啊,穿着一身军装,意气风发的,虽然军装没有领章,军帽没有帽徽,可是也够有派头的了。
万福荣本来是个钢管厂的普通工人,在厂里没有任何地位,正是那个动乱时代让他有了这种耍威风的机会,还一举成为了钢管厂革委会的副主任,他正经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
可惜啊,动乱结束了,万福荣被打回了原形,甚至后来还被打成了三种人,连在动乱时期入的党籍都被开除了,他是多么怀念那个时期啊。
今天,他这么一煽动,邻居们就骚动起来了,他又找到了当初那个一呼百应的感觉,他挺胸凸肚,洋洋得意的看着苏星晖。
苏星晖道:“这天下当然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可是,万大爷你刚才说的话就说错了,动乱时期已经结束了,那些冤假错案都平反了,你也不能老活在那个时代吧?现在国家的政策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主,要建立统一战线,侯家也属于被团结的对象,他们不再是阶级敌人了,他们的院子,属于他们的合法财产,应该还给他们!”
万福荣道:“我不管这些,你说破大天去,这房子我也不还,我住了三十年了,你说让我搬出去就搬出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反正啊,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不搬,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围观的群众都点头答应道:“是啊,要答应我们的条件,不答应不搬。”
苏星晖道:“那你们就不怕侯家告你们?你们说这房子是你们的,你们有房契吗?如果侯家真告你们,到时候只怕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不但公租房住不上了,还得赔这么些年的房租,还有侯家的损失。”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侯家会告他们吗?如果侯家真告他们,那说不定他们还真有可能鸡飞蛋打,两头不讨好,其实,这就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了,他们毕竟只是普通老百姓,他们也不是不讲道理,只不过现在起了贪心,他们也有畏惧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