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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月下旬开始,上俊县就开始连续下雨,而且雨还不小,不但是上俊县,长江中上游地区这段时间也一直在下雨,这样一来,长江水位很快就涨到了警戒水位。
水位涨到警戒水位之后,苏星晖就更不可能有休息日了,他跟戚健都必须要每天呆在镇政府里坐镇,不时还要上堤去巡视,以免守堤人员松懈,出现脱岗现象。
镇政府的全体工作人员也都要时刻待命,一部分人由分管领导带领上堤参加防汛抢险,其他人也要留在镇里随时准备接替,一天分成四班,每班六小时,堤上一秒钟也不能断人。
不仅防汛抗洪的工作不能耽误,其它工作也不能落下,特别是这蔬菜种植的事情,是彭家湾镇目前的头等大事,不能停滞不前,因此,现在彭家湾镇政府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整天忙得连轴转,几乎脚都不能沾地,每天能睡五六个小时就不错了。
这一天傍晚,吃过晚饭后,苏星晖又上堤了,跟他一起上堤的还是刘拥军,这段时间,苏星晖去哪都带着刘拥军,这个年轻人的干劲和人品,苏星晖觉得不错,因此,他打算重点培养一下刘拥军,让他跟着自己,也好让他多学一点东西。
说起来,刘拥军跟着苏星晖这一个多月以来,他的气质也变得沉稳了不少,这应该是受了苏星晖的影响吧。
这让苏星晖很欣慰,年轻人必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变得沉稳,不毛躁,这一个多月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刘拥军每天跟在苏星晖后面,他经历的事情可能比以往几年时间经历的还要多,自然成熟得要快得多了。
从镇政府往北走不到一公里路,就是干堤了,因此,两人也没有开车,就一人穿了一件雨衣,和一双雨鞋,就步行上堤了。
路上,刘拥军看着这连绵不绝的雨丝,皱着眉头道:“镇长,好像这几年都没有看到过下这么久的雨了。”
苏星晖点了点头,这几年确实都不像今年的雨下得这么久,一直都快下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有雨停的迹象。
不过,在他的前世,他可是经历过九八年那一次大洪水的,那一次他也上过堤,不过那时候他可不是什么镇长,就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在堤上,他一连守了近一个月。
九八年那一年,也是从六月份开始下雨,一连下了一个多月都不带停的,他们在堤上也是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个多月,险情不胜枚举,后来在全县最东头的大垸镇,干堤还决口了,那一次,在那里带队的县领导还因此被停职了。
跟那一年的雨水比起来,今年还算好的了,至少他是知道,除了九八年之外,上俊县还从来没有哪一年决过口,倒过堤。
苏星晖笑道:“小刘,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啊?”
刘拥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镇长,我是有点紧张,看着长江的水位一天比一天高,想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苏星晖道:“小刘,你不用紧张,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不管多高的水位,我们都能顶得住的。”
刘拥军点了点头道:“镇长,我看你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应该也没见过几次这么高的水位吧?你为什么不紧张?”
苏星晖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紧张?不过我是镇长,现在全镇的老百姓都看着我呢,要是让他们看出我紧张了,那他们怎么办?不搞得人心惶惶的?那还怎么抗洪?”
刘拥军道:“镇长,原来你也紧张啊!”
苏星晖道:“这件事情你可别告诉别人,要不然弄得人心大乱那可就不好了。”
刘拥军笑了起来:“我知道了,镇长。”
听苏星晖这么一说,刘拥军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也不紧张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上了堤,现在的堤上一片紧张的气氛,堤上每隔几十米就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木棚,这是供守堤人员在这里面休息的。
当然,说是休息,也只能在里面的一块木板上坐一下而已,睡觉是不可能的,防汛期间的纪律规定,在这里守堤的人是不能睡觉的,哪怕是凌晨一点到七点的那一班,也只能坐着,不能睡觉,想睡觉,等下一班的人换了班,才能回镇里去睡。
这还是没到最危急的时刻,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上堤抗洪抢险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能下堤,就算睡觉,都得在堤上席地而睡,有什么紧急情况,跳起来就能背沙包。
现在每个木棚子里都有三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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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两名是各个村里派来守堤的农民,一名是镇政府、镇里各个单位、各个村里派来的干部或者是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