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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殷九并没有给顾饶饶沉思的机会，快速地打好了地铺。

顾饶饶有些不好意思：“你来保护我，还要自己睡在地上，可真是叫人难为情。”

殷九看她一眼：“那咱俩换。”

顾饶饶：“……”

想得美！

她登时闭上嘴巴，自顾自地铺床去了。

期间，她还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殷九，忍不住蹙了下眉，道：“帮我一把。”

殷九起身，帮顾饶饶把床下的被子拽了出来。

“给你了。”

“不用。”

“不行，你得用，”顾饶饶道：“你要是不用，万一感冒了发热了，岂不是得过病给我？要你用你就用，别那么多废话。”

殷九嗤了声：“没那么娇气。”

“娇气？这叫防患于未然！”顾饶饶哼了一声，道：“你不懂。”

好在顾饶饶“冷嘲热讽”了一通之后，殷九并没有把被子浪费掉，而是当做床板，躺了上去。

“我闭灯了，”顾饶饶说。

殷九嗯了一声。

灯关了。

屋内漆黑一片，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一直过了好一会儿，顾饶饶才再度睁眼。

月光闯入了这间黑漆漆的屋子，并且在这里扎了根。

顾饶饶身上累极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却偏偏睡不着，忍不住地翻了两个身，朝床下看去。

殷九正淡淡地看着她。

“靠！”顾饶饶被他黑夜里还亮到不行的眸子吓了一跳：“你看我作甚！”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顾饶饶被噎了一下，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怎么也不睡？失眠？”

殷九无言，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

“我失眠了，”顾饶饶烦闷地翻了一个身：“我可困了，但就是睡不着。”

“……嗯。”

“我怀疑这和你有关，”顾饶饶说：“要不是你躺在我旁边，我肯定早就打呼噜了。”

“懂了，”殷九道：“你是害怕自己打呼噜才不敢睡觉的？”

顾饶饶：“……”

你放屁！根本不是！你毁我清誉！

顾饶饶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

许是她太困了，又许是找对了姿势，总之说完这两句话，顾饶饶打了一天架的眼皮子终于忍不住地合到一起去了。

“顾饶饶。”

殷九忽然出声，声音很轻，但足以被顾饶饶听到。

她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想搭话，烦躁地蹬了两下腿，哼唧了一声。

殷九顿了顿，抬眼看她。

早在地下城时，他就知道她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女人，连睡觉都和其他人不一样，喜欢四脚朝天呈大字型入眠，像一只小青蛙。

有一只脚探到了床边，白生生的，惹眼的紧。

顾饶饶很白，却不是冷白，而是透着淡粉的嫩白，她不光脸蛋儿是这种颜色，连脚都是这样可人的。

略暗的屋子里，那脚白的好似暖玉。

不知怎么，殷九忽然升起一股庆幸来。

好在他向上级申请，想要守在顾饶饶身边，不然顾饶饶平时要是也这么睡觉，岂不是让别人看了去？

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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