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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风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抬头一看,外面已经下雨了。这声响,是雨点击打树叶发出的声音,看来,这雨下得是不小。
自从懂事开始,凌子风就喜欢下雨天。这雨带来的空气潮湿,让他全身的毛孔,都处于一种温润之中。他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整个人又回到生育了他的母亲肚腹之中,把生命诞生之美妙,再次延伸。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因素,让凌子风更加喜欢雨天。因为他一修炼心佛禅经,就会感觉浑身发热,几乎到了血管几欲暴胀的地步。而在雨天,尤其是倾盘大雨天,他修炼时那种热得难受的感觉,就会少很多。
听到外面下雨了,凌子风就赶紧起身走到屋外去。他知道,这小寺的西侧,有个半封闭的奇特小亭子。晚上察看地形的时候,他就看上了这地方,显然是个很好的打坐修炼的好去处。
这会下起了挺大的雨,那亭子四周都是水汽弥漫,正好符合凌子风的要求。
正因为考虑到托身承受不了自己修炼时的高温高压,凌子风期望这样的一个环境,可以减轻一些他的痛苦,以免他再次捣乱。这次在高速火车上,托身玩了一回火,到现在还处于恢复期。因此,凌子风决定,今天晚上就先修炼一些别的武功心法,以帮助托身康复。
走到这一步,凌子风仔细回味过去的日子,突然发现,自己重生到一个魂魄未走的人身上,或许是上天的一种安排。既来之,则安之。所以,凌子风决定尽最大努力,与托身和平相处下去。
凌子风走到亭子中央,盘腿就在大理石铺的地面坐定。
然而,他刚坐下,注意力还没有完全集中起来,就听到一种与雨声不同的声音传来。
凌子风听得出来,这声音,是从西侧厢房的房顶传来的,好象是有人在瓦片上走的声音,时不时的,还有轻微的瓦片承重发出的轻微脆响。
虽然这声音在雨声中,几乎很难分辩,但凌子风修炼之前,用来集中精神的“妙听术”,却让他分辨得出两种不同的声音。
很快地,他又听到有两个人在悄声说话。
“这会来,是不是太早了点,疯和尚恐怕都还不睡着。”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刻意压低了嗓音,使得她喉底的声音有些像男人,但凌子风还是辩声知道,这是个四五十岁以上女人的声音。
“鬼毛,你还不知道那酒肉和尚,这会肯定早就喝醉了酒,躺在床上睡大觉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同样的,凌子风也听出了这人年龄也在五十开外。
“毛你个头,他睡觉不睡觉,我怎么知道。”那女的好象有些急了,就骂起那个男的来。
那个男人诡异地笑了两声,回应道:“这疯和尚是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要论疯和尚的老底,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和你申五娘比。你和他有过一腿,他下面有几根毛,你都知道?”
“怎么啦,你吃醋了?我实话告诉你吧,那和尚什么底细,我还真不清楚,要不,也不用这大雨天和你一起来爬房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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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答中,凌子风知道了,这两个人,女的叫申五娘,男的叫孙公豹。
很明显,这俩人是冲着那疯和尚而来的。
本来,凌子风对这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兴趣,他们似乎与疯和尚之间的恩怨,更是与他无关。但是,随着那申五娘提到了“追杀令”,却让他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师父明明是让我们到这人世来找那心佛系余孽和心佛童的,你却偏偏一定要先和这又疯又傻的和尚了结旧怨,也不怕误了教派的‘追杀令’,到时候吃不着兜着走。“
申五娘好象对孙公豹的决定意见很大,因此,反复用师父的话来压他。
一听到申五娘向孙公豹提及心佛童和所谓的“追杀令”,凌子风的心,猛地就紧了起来。
“师父不是让我们找什么紫霞道长,再说追杀令的事嘛。现在,那鬼道长躲在哪里都不知道呢,你着什么急。还有那小屁孩,更不用担心。心佛系已经被灭了,就算小屁孩不死,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你不会是怕一会见到那老相-好,脸上挂不住了吧。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孙公豹的女人,别睡在我被窝里,想着别的男人。”
“放你娘的狗屁。”申五娘见这孙公豹是一定要先找这疯和尚,也没有办法,只好随着他长身一纵,从房顶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