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小强毫不犹豫的摇头:“我留下来干嘛,乔恩,我是中国人,我们始终无法进入这个异国他乡的主流文化,只能是他们点缀。”
乔恩也摇头:“花旗是移民国家,所有人都有机会……虽然我也承认华人在这里很难,但非裔、印裔那么多外族都在这里成功了……”
荆小强呵呵:“因为他们弱啊,如果中国也是花旗为所欲为的东亚病夫,或许我们还有一点点示范性的机会,但中国越来越强大,我们身为华裔,就绝对没有进入主流的机会,这就是我们的基因血脉外表决定的天花板,你已经在花旗打拼了二十年,还没看清你的市场,能够给与你发展空间的,只有中国吗?”
所以为什么有些海外华人无比愤恨国内强大呢,因为断了他们上升的通道,除非丧心病狂的反华,不然连吃骨头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沦为小透明。
这对那些偷渡出海,只为了赚钱的普通海外华人不算什么,大不了生存环境差点,过得自在勤劳富足就行了。
但对于那些出国前就是牛逼人物,出国是为了获得更大发展空间的人来说,就无比要命。
乔恩可能从未这么想过。
他八十年代就在平京拍戏,这几年也频繁往返于大洋两边,却始终是美籍华裔,旅居工作在亚洲,还很想在好莱坞或者百老汇出头,所以首鼠两端,蹉跎不定。
最后说自己会好好思考下。
不用思考了。
第二天荆小强就给他做出了示范。
早上起来荆小强先把《victory》的十万美元录音版税,试唱场的十二万美元,这一场精彩演出的专辑录音版税三十五万美元的支票,全都电汇回国。
之前美金都尽量到HK炒房,是因为缺钱,需要在未来几年尽快资金升值应对起码两三个亿的歌舞剧院建设。
现在缓过这口气,外汇还是应该尽量支援回去。
通过银行系统换成钱,美金就留给了国家。
千万别小看了这种资金,哪怕二三十年后,类似菲律宾这些国家,还在靠这种打工汇款支撑国家外汇体系。
还趁着时差,又打了一圈长途电话,回去要延期嘛。
成玉玲有点碎碎念,院子里有野猫,草坪是不是该清完了方便停车,你不在沪海,老爸有点不像样子……
荆小强听得靠那微笑,哪有半分按快进的样子。
成玉玲好大一阵没听见回应,有点冷冷的:“你还在听吗?”
荆小强笑眯眯的说出那四个字:“爱老虎油!”
成玉玲大无语,憋了好大一阵才很匆忙的:“我也是,你给她们打电话没?”
荆小强一点都不内疚:“还没,继续,刚才说到厨房了……”
成玉玲控制不住自己的鼻音:“你……先给她们打电话吧,我很好,不用担心。”
匆忙得想挂电话。
荆小强很明白:“不用下意识的抗拒,是,如果依赖谁,付出给谁了,就不再是自己的独立人格,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让过程更快乐些,起码这个时候不用提她们来告诫自己。”
成玉玲大沉默,最后勉力说你早点回来的时候,都有点泣声了。
白莲婷就人间清醒:“介是嘛呀,以前在国内几个月都不联系,跟死了似的,出国一个月打俩电话了,你在捣鼓嘛,憋嘛坏水儿呢?非奸即盗呀。”
荆小强提醒她那喷绘机给发运到HK,再去平京:“一百多万的机器,花旗都刚刚上市,国内应该独一份儿,学习操作赚钱都是小事儿,怎么能先研发耗材,再仿制机器,这才是大事,你上点心。”
白莲婷鄙夷:“一听就是把话题岔开,又收了一房小老婆吧,不,一房太低估你了,别带我面前糟心啊,有事儿您先说话!”
她还抢先挂电话了。
搁荆小强在那挠头,难道是真的有心虚吗?
所以再跟陆曦和陈薇羽打电话,就尽量不东拉西扯,可这俩都说安宁联系过她们,留了沪海和鹏圳的联系电话。
一听就是互联互通数据联网,各4S店都把保养记录给共享了。
还相互支持工作,方便做好大数据记录。
最后只好打过去,谁知先打的沪海那个居然是办公室电话,罗莉接的。
就是以前那个歌舞剧专业筹备办公室,现在舞蹈系成立以后,就把办公室转成了联络办公室休息室,有时候舞蹈系那边的老师系主任啥过来主校区,好歹有个地方落脚。
罗莉是兼职义工,荆小强就找个理由给她每月发工资,那怕拍戏、写东西都有收入,这姑娘还是很需要每个月都拿薪水的那种安全感。
蜜汁热爱。
细声细气的惊喜,说自己这些天晚上都在办公室看书写东西。
换她东拉西扯不挂电话了,很快乐的倾诉一大堆,学校的八卦,寝室的苦恼,各种见闻。
荆小强乖乖的听着。
等到给安宁打电话,已经快中午了!
还好荆小强熟悉怎么打长途省钱。
安宁在鹏圳,慵懒的接起来,然后瞬间炸毛:“你在搞乃样?!走了就不吭声所,晓不晓得老子黑想你……”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耳根子上有口水在喷。
荆小强有种春夏秋冬,风雪雷电都在经历的多样化。
要不干脆凑个十二星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