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江家是怎么回事,如果许柚真的会和江临遇在一起的话,那她的地步就不可同日而语。
念及此处,孟同恕陡然打了个冷战,心底弥漫上无尽的绝望。
如果许柚只是温簌的朋友,那根本就不值一提。
江家就算会为她出头,所做的也不会太过分,顶多是打压一下孟氏。
但如果许柚嫁给江临遇的话,那她以后也就也是江家人,江临舟为了自己人出头,那可就没有底线了。
之前有人得罪温簌。
江临舟就二话不说,将那家公司,挤兑破产了。
圈内人称“天凉了,陈氏该破产了。”
孟同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液,看向孟嘉悯,咬牙道:“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孟嘉悯站在那里,冷冷淡淡的,像是事不关己一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同恕皱眉。
孟嘉悯有自己的话要说:“我早就说了,让你们将孟熙宁送走,和许柚打好关系,偏偏你们不同意。这样的结果是活该,我能怎么办?”
孟同恕当场就恼了:“事关家里的产业,你现在说风凉话有什么用?那将来都是你的东西!”
孟嘉悯冷冷道:“我不说风凉话的时候,没有人信,现在来责怪我?”
“以前没出事的时候,你们只信孟熙宁的,现在不如一条道走到黑,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
若是许柚刚回到孟家的时候,他们还有机会和许柚修好。
但经过这几个月的折腾,双方几乎整个把脸皮撕破了。
再说这些话,不过是平白无故惹人笑哈。
孟嘉悯没有那个爱好。
他甚至嘲讽道:“你不如和妈妈学学,反正她已经准备好一条路走到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肯放弃孟熙宁。”
说着,父子二人一同看到,谢聚萍紧握孟熙宁的手,一刻都不曾放开过。
孟同恕忽觉窒息,恼道:“不知所谓!”
不知道是在骂谁。
孟嘉悯看看他,嘲讽地笑了声,“是不知所谓。”
他的父母,皆是如此。
孟同恕脸上挂不住,甩袖离去,没有理会的孟嘉悯的阴阳怪气。
孟嘉悯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走到边上。
远远看着许柚和江临遇吵架,脸色微微变得有些冷淡。
如果家里人对她好,她对家里人应该也是这样。
可惜没有如果,现在这一切的确都是孟家咎由自取,得罪了江家,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拯救。
何况孟氏得罪的又不只是江家,还有偌大的消费者和网友们。
得罪了他们,又得罪了江家,这两股力量加在一起,上下围剿,前后夹击,孟氏哪里还有活路。
可笑的是,他一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母亲,还未曾意识到寒冬已至,风雪凛冽。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怎么救孟氏,而是怎么从这绝境中找到一条求生的道路。
总要把自己摘出来,不被连累。
至于父母和孟熙宁,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他们既然各有各的想法,那就自求多福。
今天的晚宴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主人家和客人们都很高兴。
主人热热闹闹、顺顺利利的办了一场宴会,也没有闹出什么巨大的矛盾,自然是高兴。
而客人们都顺利地吃到了最近一直万众瞩目的瓜,亲眼见到了瓜田的主角,心满意足的回去。
除了孟家人之外,所有人都很高兴,连许柚都是开心的。
回家的路上,捏着江临遇硬塞给她的手链,细细打量着。
但她的开心也只维持到回到孟家之后。
刚回家,正准备上楼去休息,孟同恕却突然喊住她,“许柚。”
许柚脚步一顿,看向他:“有事吗?”
孟同恕脸色微带着凉意,“你和江临遇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这话委实难听,什么叫搞到一起?
好像说的许柚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在勾三搭四一样。
许柚的脸色冷了冷,没有什么情绪的看着他,“你说话最好三思而后行,否则我怕你死。”
说罢,她没打算理会孟同恕,抬脚就要上楼。
孟同恕顿了顿,不满意她的态度,想发火又硬生生忍住,换了个说辞,“请问,你和江临遇是怎么认识的?”
许柚这才转身回答:“我们是同班同学,怎么,孟熙宁没有告诉你吗?”
孟同恕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孟熙宁。
她和江临遇同班的事情,孟熙宁确实没有提过。
孟熙宁回家后,说的最多的还是李牧和和江然。
其他同学本就少,至于江临遇,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因此孟同恕始终觉得这个班里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同学,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任由她和李牧和来往。
毕竟,如果不打算在班里找对象,跟其他男孩子玩,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孟同恕顿时瞪孟熙宁一眼。
他心底有些悔恨,若是早知道江临遇和孟熙宁一个班,他早就想办法让孟熙宁和江临遇搭上关系了。
如果孟熙宁能做江临遇的女朋友,那给江氏带来的好处,才是不可估量。
就算不能谈恋爱吧,哪怕是做个朋友也是好的。
而且和江临遇在一起,比和周明既在一起强多了。
周氏怎么能和江氏相提并论?
真是不知道孟熙宁在想什么,居然瞒着这么大的消息。
他心里有些厌烦,觉得孟熙宁果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就是不够聪明,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堪大用。
不像许柚,的确是孟家的血脉。
哪怕没有接受过任何教导,却天然就知道,找对象要找最好的,最有利的。
他后悔了。
早知如此,就该抛弃孟熙宁,精心养育许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