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的同时,并不耽误各府迅速准备起来,有些自信能受邀者,已经开始准备将要参加赏花会行头。
有些对自家是否能受邀一事没把握的,则在想办法打听邀请名单,想给自家争取一下。
还有些人夫人小姐则在举行小圈子聚会,互通信息。
“你们打算让家里的孩子去吗?”
即便是来自手帕交的询问,这些夫人的回复也有些含糊其词。
“还没想好呢,这事到底非同寻常,要听我家老爷的安排。”
“是啊,我家还得听老太爷的吩咐,现在听到些风声,还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还真不好决定。”
“你们说,咱们那位一心帮皇上打理宫中产业的皇后娘娘,这次是不是又在拨算盘珠子?”
在场几位都是世族夫人,早前那两年,都没少在皇后那里消费大笔银两,也就近两年她们自己主动避着,皇后也基本不再主动邀请,她们才不用再担心自己的那点傍己银子。
虽说当初在皇后那里消费,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事后证明,那些银子其实没有白花,毕竟大家都是京中上层社交场合中的面子人,能维护住体面,该花的银子绝对不能省。
可是主动花,跟被邀请到宫里,在现场气氛的迷惑下,不自觉地就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银子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尤其是前半辈子在京中只是透明人,在出身、才华等方面,样样都不如她们的皇后,仅凭着命好,就活成了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让她们这些骄傲了一辈子的世族贵妇,本就难免会感到有些不服气。
“应该不会,宫里这几年推崇节俭,现在就是我们捧着大把的银票去找万绣坊,去订制那些特别需要时间与手艺的衣服,也会被拒。”
有人不服气得说道,“谁家养得没有绣娘?不给做,我们自家做,凭什么她想挣我们钱的时候,就想方设法地鼓励我们买,她去挣别人钱,生意好到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要求我们节俭。”
听到这话,其他几人都做低头喝茶状,没有一个人接话。
眼看现场因自己的话而冷场,那位夫人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
她们这些人的家中的确不缺绣娘,可是她们缺那种手艺最顶尖的绣娘,最具特色的设计,还缺特殊材料,还真说不起这种话。
若非如此,她们又不是傻的,凭什么要拿着大把的银票去请万绣坊?只因万绣坊能提供的许多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才会成为无可替代的存在。
“唉,先不说这些了,我听说这次的消息后,一直在想,宫里的六公主和七公主都快及茾了,你们说,会不会?”
“我也有这么个想法,名义上说是皇后娘娘要举办赏花会,实际上,说不定是为了太子举办的诗文会,三公主去年选驸马,不也是太子出面组织的。”
“原来你们想的是六公主和七公主?我还想着是不是皇后娘娘有意为太子选妃呢。”
这话让场上再次变得有些冷场,最后草草散去,几位夫人大半家中都有适龄女儿,很希望自家能出个太子妃。
可是皇后的态度坚定地不给太子议亲,太子将要年满十六周岁,已到适婚之龄,据说身边不是护卫与内侍,就是老姑姑,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可见皇后管得有多严。
但是现在连朝堂上的大人们都不敢提太子大婚一事,她们这些内宅妇人再怎么焦虑,也无济于事。
都说太子虽然喜武,身高体健,长相却异常的斯文俊美,又是皇上膝下独子,是板上钉钉的下任皇帝。
不像先帝朝时,家里出个皇子妃,很有可能是祸非福,稍有不慎,就会搭上自己一大家子。
哪怕从赵家和蒋家的经历看,当外戚好像不是一件多好的事,可是太子的情况或许不一样呢?
当今是能在先帝的那些皇子中,笑到最后的那个,其心机深不可测,手段更是十分高明。
所以当今能够做到不依靠母族与妻族,就登上高位,将朝堂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后来会做出这种不仅不重用,还亲自打压这两家外戚的行为,好像不足为奇。
但是太子可不像皇上这般,被磨砺得精明隐忍,心性坚韧,而且大家都知道太子不喜读书,不仅没有正经入学,还尤为喜欢习武,很擅长骑马射箭。
所以京中这些大族可谓是都盯着这次的赏花会,心中犹豫不已,若真是为太子选妃,他们肯定不愿错过,还需派出家中最优秀的女孩参会。
可他们若是会错了意,宫里是为给公主们选驸马,才会大费周章地同时举办赏花会与诗文会,若让自家最优秀的女孩参加这种相亲会,岂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