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七秀是关心徐冲的身体,可徐冲却听出了她的赶客之意,心里积压着的那颗小石头就像是变成了大石头,徐冲这心里更加不得劲了,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闷地又点了点头。
走之前,他又看着霍七秀嘱咐一句。
“好好照顾自己,你这腿得好生休养,这阵子你就在家里待着,至于霍家,我亦派了人过去提点你那些属下。”
霍七秀原先不敢留宿在徐家是担心被人窥探出自己的心思。
但如今她已经跟徐冲说清楚,再也不用担心他知晓后会如何,她又跟悦悦交了心,巴不得在徐家多待一段时间呢。
她孑然一身这么多年,别看下面下属兄弟一大堆,可真正交心的却没多少,为了那一点男女情意破坏跟徐冲多年的交情以及和悦悦的往来,对霍七秀而言是一件很亏的事。
所以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她跟徐冲点了头,又道了一声多谢。
徐冲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往外走,临走到帘子处的时候,他不知为何,竟忽然回了头,他站在这,只能窥见霍七秀半张面貌,或许是因为心中阴霾忐忑尽消,霍七秀此刻与灯烛之下笑得十分耀眼。
她本就是明艳的长相,此刻这一笑更显风姿。
徐冲看着竟不禁失了神。
直到风吹响廊下的铜铃,徐冲才骤然回神,匆匆离去。
桃桃和柳芽就站在外面,见徐冲匆匆过来忙与他行礼问安。
徐冲嗯一声。
起初他并未留步,径直往外走去,想到什么却忽然止步与二人交待道:“今日之事,不许告诉任何人,悦悦那边也不许说。”
他在家时向来和和气气的,此刻却是少有的严肃。
两个丫鬟看得心中发憷,忙埋了头,答是。
徐冲这才抬脚离开。
翌日徐冲就离开了徐家,继续赶往大营去了。
云葭并不知晓这事。
家中日子还是跟从前一样过,云葭空的时候就去霍七秀那边,跟她一起看账本、看书,偶尔下下棋,好似和从前也没有什么差别,可等到夜里的时候,那种差别就变得十分分明了。
因为徐父不在家。
如今晚膳都是云葭姐弟陪着霍七秀一起吃的,席间三个人也是有说有笑,可云葭偶尔往徐琅身边瞥,未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失一会神。
这一抹异样,别人未曾察觉,霍七秀却有所感觉。
某个夜里,徐琅吃完晚膳去演武场,下人收拾完东西下去的时候,霍七秀便主动问起云葭:“我怎么瞧你这阵子总有些恍神,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