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是有些震惊的,他居然记着自己喜欢吃梨,也喜欢看梨花。
“你不是打算去扶桑的么?到时候肯定也要用船,兴许那时候这船上的梨子正好结得满枝头。”所以这艘船,谢兰舟是下了功夫的,不但速度上比原来大大提升了不少,而且眼下岸上有的,除了电话,这船上也是什么都有。
不过唯一不足,还是时间有些急促,各房间里面都没有什么装潢,等有时间了,一定好好找人按照大家的喜好装潢一回。
毕竟这看样子是要常住的。
而宋雁西是打算去扶桑,但是一直还没什么计划,主要她自己好像也不擅长于订制这些事情,每次几乎都是临时做决定的。
所以这个时候不免是觉得谢兰舟在好像也不错,算是个完美的后勤,而且厨艺又那样好,各类菜系都能拿出手。
再怎么完美的管家,似都比不上他。
于是一时这心情也不错了,“那晚上吃什么?”她刚才和小塔去厨房看了一下,家伙什是挺齐全的。
“看一会儿能捞上来什么。”谢兰舟指了指船船尾挂着的渔网。
宋雁西见此,心顿时凉了半截,“算了,我去睡觉。”这段晚饭不用指望了。
今天时间紧迫,她们就买了些粮食,鱼肉时间太晚,也没买到好的。
小塔和嘲风却是跟打鸡血了一样,不知是因为是觉得新鲜,还是这个年纪觉得在大海上,还拥有自己的船,所以觉得很有趣,精神抖擞的,一边刷着油漆,还能时不时地看网里似乎有鱼虾。
宋雁西在船舱里,都能听到他们俩打闹的声音。
压根就没能休息好。
到了十二点左右被小塔跑进房间喊起来,说是有烤鱼。
这样在海上漂泊了五六天,大家都已经彻底适应了船上的生活。
有女娲树那里关着的洋人提供的地址,按照现在他们的位置,离那布鲁赫的船只最多就两天的路程了。
毕竟他们这船的速度比普通船只要快。
船上的伙食,这肉类几乎是海里提供,可是从今天下午开始,不知道为何,居然是半条鱼都不曾见到。
就好像这一片海域是死的一样,没有一个活物。
宋雁西和谢兰舟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到第二天的时候,连这海水的颜色都变得不对劲。
而且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这让宋雁西怀疑,莫不是有鲨鱼群?要么就是大型鲸鱼分尸现场,不然怎么可能让海水都变了颜色呢?
嘲风自告奋勇,“姐姐我下去看看。”说着,一头朝这弥漫着血腥味的海水中一头扎进去,瞬间化出本体,朝着海底游过去。
约莫十几分钟左右他才从水里一头钻出来,“我刚才将这方圆几里都看过了,没有半点生物。”虽然没到海底最深处,但是仍旧是半条鱼影子都没看到。
这里不对劲,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邪物。
嘲风还欲再往更深的海底,不过被宋雁西叫上来了。
当天晚上,渔网里忽然有东西,嘲风小塔欣喜地拉出来一看,顿时惊得连忙喊已经睡下的宋雁西。
那是一条鲛人的尾巴。
只是上半身却已经没有了,不过伤口处很平整,并不是什么怪物咬伤的,更像是被利刃一刀切断的。
这让宋雁西不由得有些怀疑,难道是臾央所为?
毕竟鲛人不但没有成功杀了自己,连自己一千多年前的尸体都被拿走了。
便是谢兰舟也赞同,毕竟臾央一向都是这样一个心胸狭隘之人,没准他真会对几条鲛鱼动手。
而且从这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上来看,只怕这些鲛人几天前就已经遭殃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塔和嘲风轮流放哨。
不过并没有什么发现,直至离那布鲁赫的船只越来越近,这才让三头魇挡住船只,将其隐身,然后朝着布鲁赫的船只靠近。
趁着夜色上了这艘足够容纳上千客人的豪华游轮。
但这他们这小船不敢靠近这豪华游轮太长的时间,不然的话,必然会被发现。
所以便将女娲树留在船上,让她使唤着那三头魇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停放着船只。
小塔和嘲风为此还专门换了小洋装。
这船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销金窟,除了赌场之外,还有那有着各肤色美人的风月场所。
此刻宋雁西一行人是在第一层,这里除了有舞厅咖啡厅,听说一会儿隔壁的拍卖厅还有一场拍卖会。
宋雁西听了自然是有兴趣,“我猜想他会将那些没用的古物件都给趁机卖掉。”
谢兰舟很快就弄来入场券。
正好晚上九点开始,现在时间差不多,这咖啡都没喝完,就直接去了拍卖厅。
所拍卖的物品暂时是保密的,不过能到这艘船上的,都是各国的富贾名流,身份低位皆是不低。
因此自然是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几乎都是平起平坐,而受限于场地的缘故,这拍卖台也不算大。
小塔和嘲风,因为孩童,所以并没能进来,宋雁西正好让他们连先去摸清这船上的防备状况,随便让嘲风去数一数,到底有多少吸血鬼。
反正就保守计算,这船上除了船员水手之外,不管是风月场所还是赌场,或是这一楼的咖啡厅舞厅,吸血鬼都是随处可见的。
尤其是这拍卖场的吸血鬼,明显比外面那咖啡厅里的侍应生吸血鬼们还要高阶。
一个个金发碧眼,绅士又英俊,很是讨客人们的喜欢。
可是谁能想得到,那看起来恰到好处的温柔笑容之下,藏着一对尖尖的獠牙呢?
宋雁西和谢兰舟进来没多久,拍卖会便开始了。
和宋雁西所预想的那样,这布鲁赫通过瓦特他们几个那里买来的古物件,对他没有半点用的,直接拿出来拍卖。
现在台上的是一件唐朝年间的步摇,保存得很完好,在台上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加之又是东方古物件,一下就引得了那些金发碧眼的贵妇们的喜欢。
价格一路飙升。
最后竟然拍卖到了五万英镑。
第二件是一幅明朝古画。
本来以为这第一件拍卖品已经开了个好头,这幅古画应该能有一个好价钱。
没想到最后不过是九千英镑的价格,被一个扶桑人给买走了。
其实在宋雁西看来,古画的价值也远超过了那支金步摇。
只是在场的客人们,都是些多金风流之人,专程来此寻欢作乐的。
文艺和艺术这一块,与他们是毫不相干。
所以接下来的几件古董,价格都不算太好,直至台上的主持人拍手示意仆从们将今天的第一件神秘物品抬上来。
宋雁西有些好奇,因为几乎是这一瞬间,在此的大部分男士客人都变得热情起来,有的甚至起身,口中打着哨子。
然后宋雁西就看到台上有一个精致妆容,穿着前朝旗服的年轻少女被抬了上来。
少女眼里满是惊恐,她不知道怎么被固定在那张同样华丽的椅子上,不能动弹,此刻面对在场的客人们,眼里充满了恐惧。
可是她这样的表情,入了这些客人的眼里,越发是让他们热血沸腾。
他们就喜欢这样楚楚可怜的东方美人。
“第七号拍卖品,徽州美人,起价五万英镑!”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
就立即引来了男客们热情的回应,一个个争相加价。
转眼之间,价格就已经飙升到了二十万英镑。
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拍么?”谢兰舟发现宋雁西自从这徽州美人被抬上来以后,脸色就十分难看。
宋雁西当然高兴不起来,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人拿她们华夏的姑娘当做拍卖品。风月场所里那些女人她管不住,是她们愿意赚这份钱。
可是这少女,明显是被逼迫的,从她惊恐无助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听到谢兰舟问,摇了摇头。
且不说现在没这么多钱,就是有也不浪费,反正不管是谁拍走了台上这个女孩,她都会救出来的。
谢兰舟见此,心里已经将她的打算猜了七八分,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要不一会儿让小塔去?”
正说着,台上的徽州美人已经被一个法兰西商人以四十万英镑的高价拍走了。
然而这却不是今天的压轴。
听着台上主持人的意思,还有更倾城倾国的美人。
所以这没有拍到这徽州美人的男士们,一个个又有了精神,满怀期待地等着今天的压轴。
宋雁西这里回着谢兰舟,忽然有人拍了一下谢兰舟的肩膀,也是一个东方面孔。
对方三十出头的样子,见谢兰舟朝他转头过去,满脸欣喜若狂地激动道:“你们也是华人么?”此前,他还以为宋雁西和谢兰舟是扶桑人呢。
毕竟这船上的华国人太少了。
谢兰舟颔首,“阁下是?”
那男子连忙自报家门,“我是泉州人,叫做吴清。”说着,伸手同谢兰舟握手。一面忍不住兴奋地说道:“总算遇到老乡了,你们不知道我来这船上两天了,一个华国人都没有遇到。”
又因为担心是华国人怕别人欺负,所以一直不敢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