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服气,若这些东西但凡一部分留给自己,也不至于天天被人低看嫌弃了。
宋太太一个旧式女人,守旧得要命,能有什么办法?女儿闹离婚,还主动离婚,又养出一个不安于室的女儿,她羞于见人,生怕叫人笑话。
一边抹泪一边朝宋德仁挥着手,“你去吧,你去把人打发走,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好。”
这下可好,宋德仁到了门口,记者争相问着宋雁西的自传,以及她的嫁妆真的如此庞大等等一系列问题。
反正就是质疑报纸的真实度。
宋德仁干咳一声,“我这个姐姐出嫁其实也没几年,各位只要像是街坊邻居稍微打听,应该也能晓得当时的十里红妆不是吹牛的。”
然后又说起宋家的钱财古董来路,说得兴奋了,直接撸起袖子高谈阔论起来,“远的就不说,单说我祖父,那可是前朝二品的翰林院掌院,我爸前朝探花!你们想不是个底蕴深厚的世家,能培养得起来这样的人才么?我这个四姐姐也是个好命,老来女儿掌中宝贝,我祖父和爸爸在的时候,去哪里都将她带在跟前,可将我祖父和爸爸那身好本事学了个透彻。要我这个做弟弟的说句心里话,她比那新时代的女性都要有本事,如今离了婚正好!”
别说,这会儿因这么多记者围在这里,也引来了不少街坊,说起宋家的显赫跟当时宋雁西出嫁时候的热闹场面,还是一脸的艳羡。
然后宋雁西的自传里包括她会鉴别古董,崇尚道家,略研国学,以及她是否拥有这么多嫁妆?都全部从这些热心邻居口里落实了。
章家,还真是攀了高枝。
所以这章亦白到底有什么脸嚷着离婚?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一看他好像又不大配得上宋雁西,离了正好。
就是这要离婚,他还口出狂言写下承诺书,只要答应离婚,宋雁西带来的一切都可以带走。
这下可好,这许多被章家送了人,他姐姐给做嫁妆带到司令府去的,怎么还回来?
而记者们得了这么多信息,当然是立即马不停蹄回去赶稿子。
现在章亦白和宋雁西离婚,可是全城热度第一。
记者们兵分几路,不单只去了宋家章家,也在找宋雁西的行踪以及徐可真。
所以章亦白预计会睡到中午的徐可真,九点就被楼下的噪杂声吵醒了,她就直接穿着法式的真丝吊带睡裙起身,直接拉开窗帘往楼下看。
居然围了不少记者?心里不免是疑惑,只喊着楼下帮佣的保姆,“吴妈,吴妈?”
很快一个身材略显得臃肿,长着方脸的中年妇人就上楼来了。
“你怎么做事的?你不知道我每天醒来第一时间要先喝一杯牛奶么?”徐可真不耐烦地责斥,觉得她来得慢吞吞的,于是又问:“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吴妈不识字,但是楼下那么多人,她已经将报纸里的内容听完了。平日就不喜欢这个脾气跋扈的徐小姐,若不是为了挣那点钱,她也不愿意在这里受气的。
如今听得她和章亦白其实没什么钱,连身上的首饰都是那位宋小姐的,现在宋小姐离婚了,他们只怕工钱都给自己付不起,索性就解下了围裙,“我还真不干了。”
“你反了天了!”徐可真被气得不轻,这句‘你是不想不想干了’的话,她总是用来要挟人,但是没想到今天真有人不干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就上头来,“你要是敢走,以后休想再回来!”
她如今不是雇主了,名声又不好,吴妈也不和她客气,“勾引别人先生的狐狸精,睡人家的男人就算了,还偷别人的首饰珠宝充当是自己的,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说罢,也不等被她骂呆了的徐可真,直径咚咚下楼去了。
徐可真心中大骇,这话昨晚宋雁西才说过,吴妈怎么晓得的?难道昨晚她偷听自己和亦白说话了?想到这个可能,顿时气急败坏地想追出去质问。
可才下了楼,就听到吴妈跟人说道:“那狐狸精就在楼上呢!”
没等她反应过来,蜂拥一般的人潮就朝着楼梯口涌来。
是那些记者,他们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