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枯一想起莫元夕的一颦一笑,嘴角不?觉又扬起来,“不?不?不?,太急了,万一她不?好意思?呢!咱们再缓一缓。”心里一面?想着,她对这金商馆之?事如此上心在意,自己一定要?好好帮她。
于是连忙朝水生和大蒲问:“咱们这里,有没有那特?别会做生意的?若是有,都快些给我找来,我得帮帮莫大人。”然后一边开始吐槽起来那金商馆的馆主周梨,一点不?如她夫君白亦初大方。
只道:“白将军走的时候,好歹给我留了几万人呢!你们看他这媳妇,小家子气,这次莫大人来江南开设分馆这么大的事情?,就?给了几个人。”一面?也不?忘鞭策着两人,“你们都传令下去,好好配合莫大人,不?能
叫她小看了咱们,得叫他们都见识见识我们江南人的热情?如火。”
大蒲和水生都很?激动,“是是是!”
而另外一头,那回了驿馆的莫元夕并未去休息,而是徐杨几人商议着接下来的事情?。
这谢离枯酒醒了以后,倒是像些样子的,既然他这样热情?地支持金商馆的工作,那大家肯定不?能怠慢,要?趁热打铁。
因此就?这件事商量了半个多时辰,众人对于那谢离枯的印象也是有了大大的改观。
又说那远在屛玉县的周梨,抱着柳相惜在哭的女儿子月坐在院子里哄,忽打了好几个喷嚏。
吓得那抱着儿子子星的千璎吓了一跳,“怎的,你也叫子星传染了?”
柳相惜盼星星盼月亮,没盼来家里给他安排照顾儿女的人,就?盼来了他爹娘给孩子们取的名字。
他不?喜欢,但后来介于自己也取不?到什?么好听?的,又叫大家说,星月灿烂,甚好。
于是就?这样定下来了。
但今天早上他自作主张,觉得自己已经是带孩子的熟练工了,强行要?带俩孩子,也算是休息一天,让千璎去这个许娘子去洗尿布挤羊奶等等。
两个孩子乖巧得很?,加上爹娘都在身边,自然是不?哭不?闹,只需要?陪同?他俩玩耍就?好。
所以别提柳相惜多兴奋了。
只是可能高兴过了头,以至于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带着孩子们到溪边去看鱼。
事实上,千璎也没少带着孩子们去溪边看鱼,两个孩子每次看到在水中游来游去的鱼虾,都激动地小脚小手乱蹬,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些大人听?不?懂的音节。
不?过从情?绪上来判断,他们那是欢喜的声音。
可柳相惜终究不?是千璎,也没有千璎这个职业杀手的基本素养,所以当孩子在他怀里兴奋挣扎的时候,他一时没抱住又胖了两斤多的儿子,当时只听?得‘噗通’一声,子星就?在溪水里嗷嗷大哭了。
儿子一哭,女儿也哭,虽然当时也被哥哥掉入溪水里的场面?给惊吓到,但在听?到哥哥的哭声后,立马就?紧随跟上。
柳相惜也被吓着了,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手,吓得呼天喊地,连忙将嗷嗷大哭的女儿放在一旁的草地上,也急忙下水去捞儿子。
好在这溪水并不?深,就?淹到他的膝盖,但是对于他那还没会站立行走的儿子,结结实实给淹完了,所以除了孩子在水里吐出来的一串泡泡和那扑腾的四肢外。
水面?什?么多余的反应都没有,溪水仍旧潺潺而流。
好在他动作也快,下水第一时间就?把儿子给捞上来了,但是灌了许多水,如今儿子眼睛已经闭上,没半点声音,他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抱着儿子站在水里,大喊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但这白天,也就?他和千璎在。
好在那于厨房里煮羊奶的千璎在听?到孩子哭声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却?不?想只看到柳相惜站在溪水里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儿子哭喊。
而女儿则哭着半个身体?都要?掉进溪水里了,全靠着那阿黄和几只大猫在一旁奋力咬着衣襟。
不?然女儿也要?掉河里去了。
“柳相惜!你做了什?么好事情??”她的怒吼发出的同?时,人也落到了溪边,一只胳膊将大黄它们努力拉住的女儿夹在胳膊里,一手从柳相惜怀里将浑身湿漉漉且昏迷中的儿子夺过来,直接用轻功落在院中。
把女儿往凉席上一放,便开始救儿子。
她身上那大大小小无数的伤痕,使得她也算是个‘久病成医’的典范,一翻操作,儿子小嘴里吐了不?少水出来,然后哇啦啦地大哭起来,终于是醒过来了。
柳相惜一阵后怕,这个时候整个人的手脚都还在发抖,眼眶红着,显然刚才他以为儿子都已经被淹死?了。
这会儿看到儿子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要?蹲下,就?叫千璎隔着面?具的一双冷眸一瞪,“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难道他以为自己将孩子腹中的水弄出来就?没事了么?
柳相惜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换了那湿漉漉的鞋子衣裳,急忙去跑去找韩知意。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将孕中的杜屏儿也给惊动了,随后就?乘着马车追过来瞧。
却?见子星因为被吓得不?轻,这会儿即便韩知意也诊断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被吓着了,但仍旧是哭啼不?止。
哥哥哭得这样伤心难过,妹妹子月也一样跟着哭。
那柳相惜也在一头哭,哭声比两个孩子都要?大,也不?知是因为自责还是因为险些害了孩子丧命害怕哭的。
反正他这一哭,大家倒不?好说他的不?是了。
毕竟他是孩子的亲爹,哪里能去害孩子呢?于是反而最后韩知意和杜屏儿还要?劝慰他。
至于千璎这里,这会儿没一巴掌劈死?他,已经算是好的了。
周梨闻讯回来的时候,韩知意已经回去了,就?杜屏儿在这里。
也万幸这屛玉县的天气暖和,所以子星哪怕掉了溪水里去,但也没有着凉,就?是被吓着,便是后来千璎给哄睡着了,仍旧在梦里哭醒过来。
千璎这做母亲的,给心疼得不?行,整整一日看柳相惜那眼神都是带着刀子的。
杜屏儿见周梨去看了孩子回来,与她悄悄问着,“你找来的许娘子是个什?么来路,你倒是老实和我说。”她是做了母亲的人,总觉得子星子月兄妹俩对于这许娘子的态度,好像是儿女对亲娘一样。
而且今日她也见识到了这许娘子教训柳相惜的样子,哪里像是什?么仆从?也好像没将柳相惜当做主人家。
反而好像是要?将柳相惜做杀子仇人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周梨闻言,少不?得在心里夸赞杜屏儿一句,道她是火眼金睛。
也没有做隐瞒,“表姐你好眼力,她就?是孩子们的母亲,至于不?愿意相认,这个中缘由,我也不?好说。”
杜屏儿倒是没有多问,只道:“可见我是没看错。”但一想到那柳相惜竟然没察觉,便忍不?住道:“柳公?子也真是,孩子娘在跟前,整日和他这样相处,他尽是半分也没察觉出来?”
可不?是嘛,周梨都懒得吐槽了。又想到今日他此举,忍不?住叹了口气,“是真一点不?靠谱,你说他老老实实洗尿布就?好了,没有那金刚钻,非要?揽这瓷器活来,万幸孩子没有什?么大碍,不?然这会儿我该给他收尸了。”
又心疼子星,受了惊吓,得吃不?少安神的汤药。
杜屏儿听?到她这话?,想着那柳相惜也哭得不?轻,这会儿眼睛都肿了,也是可怜,便劝道:“你也不?必说他的不?是了,他小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你想当初他还险些死?在你弘文馆的屋子里呢!可见他家这祖上,就?是有根源的,父辈们都不?会养孩子,能活到如今也全凭着好运气。”
她不?提,周梨也快忘记了。
这柳相惜从前可不?是也多灾多难的么。
一时是叹了口气,“真是命了。”只不?过回头还是好好劝一劝他,不?如再请个人专门?回来洗尿布得了,这样他也好有时间去陪同?孩子们。
免得就?眼巴巴看着千璎和孩子们一处玩耍,他心里羡慕。
这厢送了杜屏儿归家,回来已是晚了,两个孩子千璎哄不?过来,但柳相惜却?站在一旁畏畏缩缩的,根本就?不?敢上去再抱孩子。
显然是白日里留下的后遗症。
而千璎也不?放心将孩子再给他抱。
周梨只能将子月给抱过来。
好叫千璎放心哄子星。
却?发现子星打了好几个喷嚏,让千璎担心不?已,生怕是着了凉。
这正想再叫柳相惜去请韩知意,又听?得周梨打喷嚏,一时几乎认定孩子真着了凉,还传给了周梨。
周梨连忙摇头,“我没事没事,就?忽然可能鼻子吸了蒲公?英的绒毛。”才打的喷嚏。
一面?伸手去试探子星的额头,倒也没有发烫的意思?。
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又麻烦了韩知意一回。
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