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出了?不?少意外?,使得它当时所接收到?关于这个世界的重要信息少了?许多,其中?便有关于这周梨的。
以至于它由始至终都以为敌人是白亦初,也算是摸着石头过河。
而且正是因为这讯息不?全的缘故,导致了?何婉音和李司夜的失败,还险些害得它这个系统自爆而亡。
它的每一句话,对于李木远来?说,都仿佛像是天方夜谭一般,甚至还有很多从未听闻过的新鲜词语。
但那不?要紧,李木远自己综合一下,就是系统窃取这个世界的气运暂时失败了?,所以绑定了?他,现在?只要他将周梨留在?身边,他就能得到?这个世界的气运?
这也就意味着,将来?自己就是天下之主!
这样就足够了?,刚好那周梨又是他十分钟意的女人,所以李木远觉得,其他的什么书不?书,他也不?在?乎了?。
因为他要的,都将马上能得到?。
当然这个时候也不?忘得意一回,在?第一眼看到?周梨的时候,就觉得她的不?同,果然自己是有眼光的,一眼就看上了?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女。
但是系统没有告诉他,因为它这个系统属于非法入侵,所以在?非法夺去气运的时候,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很多副作用。
比如?那频繁的天灾。
不?过即便是它告诉了?李木远,其实李木远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这个时候更恼怒的是,在?这原来?的话本子里,他竟然是个只出现一两场没有姓名的配角。
周梨到?绛州的那一日,绛州都在?一片银装素裹中?,这是她在?齐州看惯了?的景色。
自打?十一月开始,齐州就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大小雪中?度过的,融了?下,下了?再融,如?此反反复复,除了?叫乡间小道上泥泞一片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老百姓们欢喜,只觉得明年?必然是能得个好收成的。
她此行虽也带了?不?少人,但贴身在?侧的便只有阿苗一个人。
皇甫越的大军即将往那豫州去与?白亦初他们汇合,所以他的营帐也从城外?迁移到?了?这城中?来?。
周梨这个灵州使臣,也被请进了?这城中?府邸。
但是周梨并没有见到?皇甫越,反而是在?被陌生的仆从请进了?一座暖厅。
厚重的帘子放下后,厅里迎面而来?的是温煦的暖意,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刚好成鲜明对比,冰火两重天。
不?过叫周梨更诧异的是这温暖的厅里,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香味。这使得她不?禁将目光朝着这香味的来?源寻了?过去。
紧跟在?她身后的阿苗发出一声惊慌声:“啊!”
原来?是那穿过屏风后,梨花木椅上竟然坐在?两具干尸,一男一女,一左一右,面对面地坐着。
从他们的衣着打?扮上可以判断出来?,这两人应该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
“你见过吗?”一个很突兀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出来?,周梨有些惊讶,又觉得他出现在?这里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转过身看着苍白瘦弱的李木远:“不?曾,只不?过能叫你做成冬虫夏草,显然身份也不?一般。”
一旁的阿苗听得周梨的话,目光落到?那两个干尸的身上,才发现他们的肚子上,都有一个菜花蛇尾一般的小苗。
现在?干枯了?,就更像是即将蜕皮的蛇尾,这便是传说中?的冬虫夏草了?!
不?过阿苗此刻也顾不?上这两个大冬虫夏草了?,而是紧张地站到?周梨的面前?,将那男子看周梨的母目光给挡住。
她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身体欠佳的男子,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看周梨时,不?怀好意。
“何婉音的护卫和侍女。”李木远也没有一点绕弯子:“他们的主人把我害得那么惨,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作罢?”
他的语气很寻常,仿佛与?周梨提着最普通的家常话一样。
不?过周梨却还是因为这两人的身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那个月白倒也无妨,自己对她得了?解并不?清楚,只晓得她是有些本事的,一直替何婉音管理?这许多事务。
但是这个木青,她就十分熟悉了?,虽然从未近距离见过此此人,却晓得这人脑子虽然不?好,但武功高强,当初也正是他将霍莺莺的脸给毁掉的,还和殷十三娘交过手。
甚至以防为了?殷十三娘暴露,在?上京那段时间,殷十三娘都不?太敢抛头露面。
所以说,现在?他们是这个结果,也是死不?足惜。
不?过她更好奇,李木远是怎么逃出全州,还能继续让这皇甫越如?此忠心于他,反正要她相信皇甫越是被李木远的人格魅力征服,周梨是完全不?相信的。
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倒是叫我小看了?,竟然能从萧将军他们的手中?逃出来?,还能让手握五十万大军的皇甫越继续臣服于你。”
这话一下就叫阿苗警惕起来?,意识到?里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就是那个在?全州失踪了?的李木远。
她几乎都以为这个李木远应该死了?,不?出意外?现在?这皇甫越就是这五十万大军的主人了?。
事实上大家也都这样认为。
所以她此刻的表情?里,满是吃惊。
周梨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一下,示意她站到?自己的身后去。这时候李木远却是已?经坐下身来?,还朝周梨示意她也坐下,口里慢条斯理?地说道:“就是不?知?道,你到?时候是否也有这个本事,回齐州!”
他将‘回齐州’三个字咬得很重。
周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不?见得要回。”也许这绛州,以后也是灵州的地盘呢?又或许……
李木远忽然笑起来?,那笑容看起来?有些疯狂的样子,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意,眼神忽然变得热烈起来?,毫不?忌讳地看着周梨,那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我便喜欢你这个样子。”从来?都不?曾怕过自己半分。
周梨给予了?他一个白眼。她的此举并不?是因为作为女子的敏感,能判断出来?这李木远对自己的那几分喜欢,所以仗着
他对自己的喜欢就敢恃宠而骄。而是她清楚地晓得,李木远是个疯子,自己断然不?必为了?活命就委屈讨好他。
毕竟面对疯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疯忽然朝自己动手?更何况那个奇怪的恶梦!在?自己改变心意,决定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大家性命之后,那恶梦就再也不?入梦了?。
这分明是命运给自己的警示,而自己选择对了?命运所需要的答案,便消停下来?了?。
所以既然已?经是可预知?结局了?,为何还要委曲求全呢?
可阿苗不?知?道,周梨被那个恶梦缠身好几日,更不?知?道后来?周梨在?心中?自己做的决断。
如?今见李木远走了?,才心慌慌地拉着周梨问:“阿梨姐,怎么办?他还活着!”一面焦急地在?这里厅里走来?走去,完全忘却了?那两具干尸, “我们要怎么办通知?阿初哥他们?也不?知?道阿初哥现在?到?了?豫州没有?”
周梨仍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直至见她急得快哭了?,才道:“什么都不?用做。”不?过该想个法子,让阿苗他们走才是。
自己死,总不?能还拉着他们一起在?这里给自己陪葬。
“啊?”阿苗不?解,但随后又自作聪明地想,“阿梨姐,你是不?是以不?变应万变?”
周梨笑了?,“对。”哪里是什么以不?变应万变?她是没办法,认命了?而已?,如?今完全处于一种破釜沉舟的状态中?,但是否有那置死地而后生的运气,她是不?知?晓的。
一切看天意,一切看这该死的命运了?。
只不?过周梨想要将阿苗他们送走的想法,很快就胎死腹中?,他们被软禁了?。她早要是知?道提出相互交还使臣并非是皇甫越的意思,而是这李木远,那么即便去往齐州的是皇甫钦,她也不?可能来?此冒险的。
恶梦的事情?被她一下就抛到?了?脑后去,如?今都把心思放在?如?何离开这座府邸之上。
然才过了?七八日,便得了?豫州来?的好消息,两军合力,轻而易举便将那景綦给诛杀,然后两方皆派出得力大将镇守在?平月关,静候那辽兵大军的到?来?。
只是这消息过后,她便不?没再见过李木远了?,一切消息也都被彻底给截断,好在?那李木远将阿苗留在?了?她身边,偌大的宅子里,便只有她两个人。
但只要她们敢踏出大门一步,迎来?的便是无数的箭羽。
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周梨已?经过了?前?阵子的沮丧绝望期,她现在?更害怕李木远丧心病狂地拿自己来?威胁白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