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半点?水花不见,月白就心痛无比。
哪里晓得那何婉音忽然笑道:“活着好,活着可以?做成大冬虫呢!”只是一头想起那李木远对自己的态度,又那样?宝贝奎尼种子,自己怎么从他那里弄到种子呢?
她思来?想去,还是怪李司夜把自己的财力人?力都浪费完了,不然自己完全可以?直接朝李木远开口要的。
她叹了口气,觉得总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得为自己争取一二?了。
好在她的运气好,不过两日,系统终于醒来?了。
如今何婉音急需获得李木远的宠幸,所以?和系统商量了一回,觉得李木远如今在同李晟打仗,这最缺的莫过于银钱。
只不过澹台家那条路已经绝了,其他的小商小户她又看不上,那系统便给她提议道:“既然如此,宿主不如去挖了并肩王的墓,这里面陪葬的金银财宝无数,可足矣让李木远挥霍很长一段时间。”
并肩王,那是大虞开国皇帝一母同胞的胞弟,是举国之?中,除了皇帝最为尊贵的人?。
他当年?为大虞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在他死了后,皇帝赐了许多宝物与他一并陪葬,甚至传说因他身前?乃仁慈之?辈,不忍活人?陪葬,所以?皇帝还专门命令擅长陶艺的工匠,替他造了上万的陶俑,守在他的墓室四周。
不过他的墓地在何处,始终都是个传说。
有人?说就在燕州的凤凰山下,但也?有人?说在东边,当年?其实并肩王是海葬,还有人?说在全州。
但这些都不可信,不过系统不一样?,自从绑定到如今,从来?没有给自己提供给虚假的答案。
心下觉得挖并肩王的墓是可行的,控制不住满脸的欢喜激动:“那并肩王的墓地在哪里?”
“在全州啊。宿主等?我检测一下。”
竟然是在全州,那个无人?烟之?地。那再好不过了,到时候即便是白日里挖也?不怕叫人?知晓。
毕竟这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且那说起来?还是李木远的老祖宗。
片刻后,何婉音手里得到了一张图纸,那系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宿主,你运气好,这全州地震没有影响到并肩王的墓,就在那九龙山脉下面,地图给你了,我要暂时继续休息,能量太少,宿主要努力,不然我再没有能量,就要彻底休眠了。”
说完,系统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何婉音如获至宝地捧着那张地图,失去了很久的尊严和底气,似乎在又终于回来?了。
于是她在被李木远禁足不到半日后,就开始嚷着要见李木远,说是要给李木远献宝,可解决他如今的捉襟见肘的燃眉之?急。
绛州虽是大捷,但与这好消息一并传来?的,还有着粮草的短缺。
李木远也?正为此事伤神,忽然听到何婉音有办法,也?没有多疑,便叫她来?见。
他本来?收留这何婉音,就因为查到了这李司夜一步步走到如今的权力巅峰,正是因为有这个女人?的暗中推波助澜。
所以?他也?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可是令他有些失望,这何婉音来?他齐州这么久,一点?动作都没有,已经叫他完全失去了耐心,开始怀疑起那些阿若查来?的消息。
更何况他如今已经不信任阿若了。
所以?连带着这何婉音,也?多了几分厌恶之?心。
不过现在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升起了几分希冀。
然后,他便得到了何婉音双手捧上,在全州九龙山脉下的并肩王墓地图纸。
他看着那图纸,一下就明白了何婉音所谓的钱财是要从哪里来?。只不过他捧着那张图,此刻那苍白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惊喜表情?,反而?眼里有一种类似于怀疑的阴郁。
随后缓缓抬起头,看朝了小心翼翼站在他面前?的何婉音,扭动着那因为长久垂头看折子而?有些酸疼的脖子,用一种几近扭曲的表情?问:“你,让本王去掘本王的祖坟?”
大虞的江山,有一大半的功劳都在这位并肩王的身上。
曾经李木远听闻得关于他垂老之?际,忽然开始变得仁慈,还拒绝了活人?陪葬之?后,发出了一种鄙夷的嘲讽。
心想给他陪葬才多少人??但死在他马下手中的又是多少人??
所以?他那时候在心里悄悄骂了一声虚伪!
可骂归骂,喊自己去挖他的坟,李木远还是觉得有些丧心病狂了。
不知道是他的话还是因为他那奇怪的面部表情?和声音,让何婉音对他产生出一种恐惧来?,战栗的眸子里满是惊慌。
向来?高傲了二?十年?的她,‘噗通’一声,立即就在李木远的身前?跪下来?,急急忙忙作解释:“王爷,我知晓您是个孝顺子孙,但如今情?势所迫,想来?并肩王一定也?能理解您的难处,更何况这都是为了铲除乱贼,拨乱反正,您是行正事,莫说是并肩王泉下有知,便是大虞皇室列祖列宗,想来?都会体谅王爷您的。”
她这在恐惧中兢兢战战说出来?的话,给了李木远一个很好的台阶顺势下来?。
他没有让这个被他吓得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的女人?起来?,反而?优雅地托着下巴,细细沉思,“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并肩王想来?也?会理解,甚至支持,他一生行事,也?是最厌恶李晟这种以?下犯上的反贼。”
何婉音七上八下悬着的心,终于因为他这一段话而?尘埃落定,抖动着的双肩也?平稳了许多。
她觉得自己的苦日子,好像又要熬出头了。
可是她依旧跪着,李木远不像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此刻沉吟着眉头,手握着那一张地图,“这地图,果然是真的?”
跪在他身前
?的何婉音立即发誓:“若有半分虚假,我何婉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木远看朝她,目光顺着她漂亮姣好的面容,从纤细的脖颈往她锁骨下面宽松的衣襟前?看去。
何婉音敏锐地察觉到了,终于觉得自己这身体的本钱,起到了些作用,但凡是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拒绝得了自己这样?前?凸后翘的身段呢?
于是她故意挺了挺胸,使?得更多的风光展现出来?,方便那李木远观赏。
但是她绝对想不到,此刻李木远看的是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两个女人?。
一个是已故了的真姑姑,那个死在他十七岁时候,正好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芦州女人?。
另外一个还是芦州女人?,她有着和真姑姑一样?好看的眼睛,一个回眸是那样?深情?叫人?难忘,连带着那削瘦单薄的身影,似乎也?有那么几分相?似。
真姑姑是死了,但是这个女人?还活着。
而?且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应该被千刀万剐的阿若早就知晓她的身份,却一直瞒着自己。
她的名字和自己一样?,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但是李木远一点?都不生气她骗了自己,反而?觉得他们是有缘份的,不然怎么都一样?朝对方编织了假名字假身份?
于是他觉得周梨虽没有真姑姑的温婉娴静,但却多了一分狡黠调皮,更叫他意外的是,她竟然就是当初买走霍家小子回去做童养夫的小姑娘。
在失去战马和受到阿若的蒙骗后,李木远终于正视起了灵州,于灵州也?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诧异了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聚集了那么多贤才良将?之?外,更诧异的是,灵州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们偏偏要让周梨一个姑娘家去往丰州呢?
因此他坚定地认为,这是老天爷在自己失去了真姑姑十几年?后,给予自己的补偿,专门将?周梨送到自己的面前?来?。
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旨意!他要得到这个周梨。
可是何婉音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只见他就这样?以?直白的目光盯着自己良久,难免是产生了一种骄傲和自信来?,声音也?不似此前?那样?颤抖惶恐,反而?带着几声娇羞,轻轻软软地叫了一声:“王爷~”
她想,下一刻李木远应该会一把将?她抱到榻间,狠狠压在身下,就像是李司夜一样?。
男人?嘛,都是这样?假正经的,到了床上,还不就那样?!
但是没有,反而?是因为她娇滴滴的这一声‘王爷’,让李木远的目光里产生了几丝厌恶,毫无预兆地驱赶起她:“滚出去吧!”
冷漠的声音无情?的话语,有那么一瞬间让何婉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可当她对上了李木远冰凉凉的目光,忽然意识到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才升起来?的自信心一时间被踩踏得稀碎,一股屈辱遍布了她的全身上下,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但却没有勇气提起裙摆就跑出去。
反而?还要哽咽着回话:“是。”然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从中退出。
可是啊,人?类的悲喜从来?都不相?通。
她哭得伤心欲绝的时候,并不知道阿若已经死了的周梨,早前?还盼望着,等?到灵州之?后,一定想办法将?阿若带回灵州来?,他纵使?天生残疾,可是他那一颗心却是比许多身体健康的人?还要善良。